刘嫖也知道董偃平素为人最是心细胆大,在察言观色方面确有才能。所以他说认得那人是阿娇,那么十有八九就是了。
“可惜,我醒来的时候已晚,城门即将关闭,所以没时间再做打探,就回府了。明日,我再去食为天打探,一定能把娘娘如今的藏身之所找到。”董偃懊恼地说道。
“竟然在茂陵邑……莫非这就是所谓的一叶障目吗?”刘嫖一阵激动后,忽然松开手,浑身发软地跌回到了软榻上,口中喃喃道,“阿娇,阿娇。”
董偃上前握住刘嫖的手,说道:“公主,不要这样。娘娘回来了,这是好事不是吗?”
“好事?”刘嫖先师无神地喃喃,随即轻笑道:“呵呵,好事啊。”
“偃儿,明日一早,城门一开,你就立即出城,不要惊动任何人,把阿娇找回来。”
……
郭嗣之轻手轻脚地摸上围墙,试图跳入其中,却忽然感觉身边有个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郭嗣之顿时吓了一大跳,他警惕地闪过身,与那人保持距离。只见来人是个年纪比他略小一点的男子,他冲郭嗣之憨憨一笑,说道:“郭嗣之侠士吗?我家主人有请。”
敌我不明,而且对方能够如此轻易地切近他的身体,郭嗣之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他扭过身子打算离开。那少年即庄昕立刻说道:“郭侠士,敝主人与陈皎小姐乃是故交,此处为平阳侯府,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真的可以将她安全带离吗?如果不想弄巧成拙,还是跟我走一趟吧。”
郭嗣之身形一顿,随即他很快从围墙上一跃而下,问道:“你主人是谁?在哪里?”
庄昕满意地一笑,说道:“请跟我来。”
一前一后两个黑影飞快地从平阳侯府消失。而此时的平阳侯府内,却是另一番喧闹景象。
“你派人去掳人?掳了谁?”平阳侯曹寿平躺在榻上,他明显已经病入膏肓,双眼完全向内凹陷,眼眸却依旧炯炯有神。
刚刚带着婢女,端着汤药进来的刘婧脸上有一瞬间的凝滞,她笑着说道:“没掳谁,只是一个不懂事的丫头。”她一边说,一边靠近曹寿,将汤药端起,用汤勺舀起一点,吐气将之吹得温度适宜,柔声说道,“你都病成这样了。这些小事就不要担心了,来吃药。”
曹寿艰难地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昨日陛下来了。他和你说了什么?”
刘婧明显有些不乐意了,她敷衍道:“我们姐弟谈心,你就别担心了。陛下又不是第一次来府里。”
“阳信!”曹寿见她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想要起身,结果用力过猛的他立刻跌了回去,同时还有一阵剧烈的咳嗽。见丈夫变成这样,刘婧神色也不禁有些慌了,她慌忙将药碗放到婢女手中,探过身去将曹寿扶起,为他拍着胸口顺气。
好一会儿,曹寿才缓过气来,他有气无力地说道:“阳信,不要再掺和到皇家的事情里了。你已经是我曹家人了。”
刘婧拽过被子,轻轻给曹寿盖上,安慰道:“你身子不好,不要想太多。吃了药,好好休息就是了。襄儿还小,这个家,需要你撑着呢。”
“阳信,罢手吧。我们去和太后辞行,离开长安,回平阳去,回我们的封地去,回去吧。”曹寿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他闭上了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
刘婧没有回答,只是一直给丈夫拍着胸口,哄着他睡着。她动作轻柔地将曹襄的身子放下,沉声说道:“回去?不,你错了。我的家在长安。我是大汉的长公主,姑姑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我为什么要回去?”
她走出房间,侧身将关上,对着门口等候的小厮说道:“你好好照顾侯爷,一有不对劲,马上去唤张御医来。知道吗?”
“是,公主。”
刘婧让婢女在前方领路,想侯府后面的一个小院落走去。在平阳侯府的后方,是一个与侯府完全隔开的地方,高高的围墙堵住了过去的道路,中间只有一道门可以通过,而门钥匙一直是由刘婧自己贴身保管的。刘婧拿出钥匙,将门打开,穿过一丛又一丛的花木,前方一间极为朴素的石屋。
刘婧一步一步踏入其中,许多过往的关于这个小院的回忆亦一一复苏,曾经的年少的她和刘彻是如何在这个院落中听着那人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而如今,物是人非。刘婧深吸了一口气,推开石屋的房门,里面昏暗的油灯已经被点燃,两个女子被缚住双手,以极不自然的姿势倒在地上。刘婧皱了皱眉头,转头喝道:“怎么如此无礼?还不给阿娇小姐松绑。”
听到她这一声喝止,屋外飞速窜进来一人,他迅速将陈娇和阿奴给松绑了。刘婧低声问道:“边上这女孩是谁?我不是说除了阿娇,不要别人的吗?”
“边上这位似乎是阿娇小姐的婢女。”来人回答道,“夺车时,我们一起带回来的。若公主觉得不合适,我们马上……”他边说边向阿奴伸过手去。
“算了。”刘婧摇了摇头,说道,“有她侍候阿娇也好,省得我要再去府中抽人,让你们侯爷知道了,又是一场风波。”
刘婧低下身子,将陈娇脸上的面纱揭去,陈娇皎好的容貌顿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两年多的民间生涯并没有让陈娇如她想像中那样变得形容憔悴,相反此刻的她看起来美极了,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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