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谁?那个孩子真的是他儿子吗?他是不是已经不喜欢我了?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各种混乱的思绪在何寿宜脑中揉成一团乱麻。回忆和现实交叉,阵阵委屈涌上心头,眼泪不知不觉溢满脸颊。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不知道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多久。
想起摊子还没有收,她赶紧抹抹眼泪,快步赶往南街。
赶到摊前,却发现放工的何熹已经在那里了。他正在给一位客人陈麻花。等到他收了钱送走客人,何寿宜才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事情离开了,谢谢你帮我看摊子。”
“没事。”何熹有点担忧地看着她,“你脸色不太好,而且我听隔壁卖豆腐的大娘说你走开有两三个钟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何寿宜抿嘴摇摇头,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不愿意说何熹也不勉强。他拿过一旁的袋子递过去,说:“你中午吃过东西没?没有的话这里有几个包子,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何寿宜摇头:“不用了,我不饿。”
“不想吃也吃点吧,天大的事情也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解决。”说着又把袋子拨弄开,将包子往前递了递。
在她茫然无措的时候,何熹的关心让她鼻子发酸,她接过包子慢慢咬了两口,包子是豆沙馅的,有点甜,何熹又拿了杯豆浆给她。过了一会,她说:“熹哥,我想问你个问题。”
“你问吧。”
“如果有一件你很喜欢、很喜欢的东西突然不见了,你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非常伤心,但是有一天你却在别人那里发现了它,你会怎么做?”
何熹想了一下,说:“如果是我的,我会想办法拿回来。”
“如果那个人也很喜欢它,不愿意给你怎么办?”
“如果是很重要的东西,我会去派出所找警察解决,实在拿不回来那也没办法。”
事情如果可以那么简单就好了。她问:“……如果我说的是人呢?”
何熹疑惑道:“什么意思?”
她刚想回答,这时候有客人过来摊上看绣帕,但是挑挑拣拣最后也没有买成。客人走后,何熹继续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何寿宜边整理绣帕边说:“我丈夫他没有死,我早上在街上看见他了。”
何熹很惊讶,问:“真的?!但是既然没有死为什么那么久不回来?”顿了顿,又转言道:“不过,他能够平安回来那也是好事。”
何寿宜垂下眼帘:“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何熹:“……”
何寿宜继续道:“我不知道他这几年是怎么过的,但是我以前就经常在想,如果他能够平安无事地回来,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她擦擦眼角流出来的泪水,“现在他真的回来了,可是……”
见她流眼泪,何熹有点手足无措,他本来就是个嘴拙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想伸手去抱抱她却没有勇气,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有没有问他啊,也许这里头有什么误会呢?”
何寿宜摇摇头,无论怎么样,他已经和别人有了孩子应该是不争的事实。
欧阳岑送女儿回来的时候也知道了这件事,她即刻义愤填膺地说:“这个王八蛋,和他姐姐一个德行,都是没有良心的东西!枉你苦了这么多年,他却在外面乐不思蜀,我不去狠狠教训他一顿我不姓欧阳!”说着就要拽着何寿宜上曾家理论。可是何寿宜怎么都不愿意去她也没办法,只能先把女儿带回王家几天,让她一个人好好静静,其他的看看情况再说。
曾家这边,知道曾中麟没有死,都是又惊又喜,着实激动欢腾了一番。特别是曾中琪,抱着弟弟又哭又笑,赶紧让人备了香烛供品拜谢天地,又让人准备饭菜为弟弟接风洗尘。
一通忙乱过后,曾中琪这才发现有一个皮肤黝黑、抱着个孩子的女人一直跟在他们身边。她疑惑地问:“中麟,这是谁?”
不等曾中麟回答,女人抢先开口道:“你就是中麟的姐姐吧?我是他婆娘,这是我们的儿子阿金,阿金刚满周岁还不会说话。”
曾中琪打量着这个长相普通、说话间带着浓浓乡音的女人和那个呆头呆脑的孩子,一脸的不可置信。她转头问曾中麟:“她说的是真的?”
曾中麟瞥了一眼女人,说:“我和她没有结婚,但是阿金确实是我儿子。”
“你怎么……”曾中琪看了旁边的女人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她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曾中麟让人把女人和孩子带下去休息,这才坐下来和曾中琪讲起了这几年来的经历。
原来,当年发生海难后,他被海边一家姓陈的渔民救起了,养了一个多月才把身体养好。这期间,渔民家有个女儿叫陈宝琴,几次三番明里暗里地向他表示好感,他都以家中已经有妻子为由拒绝了。可就在他准备告辞回家的那几天里,每晚都被拉着喝酒,然后有天晚上喝多了就阴差阳错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这下子,渔民一家就更不可能放他离开了。这样拖了一段时间,老天爷又给他丢了一个炸弹——陈宝琴怀孕了!他是彻底走不了了。
曾中琪本来就看不上一身粗俗的陈宝琴,听完更是对这种送上门来的女人没有好感。她撇撇嘴道:“丑人多作怪,这女人肯定是故意的。”
“事情都已经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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