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戒备!”方悦一声大吼,他也明白,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黄巾军已经进入了战壕中徐州精兵的射击范围,虽然方悦已经逐一和几个将领说了使用抛射,但是在紧张之下,有大半的箭是平射的。
笃笃笃,顿时,那数十辆怪异粮车前端的木板上订满了箭支,只有寥寥数量的箭射到粮车之后,造成了一些伤亡。
“我如何交代你们!抛射!”方悦怒喝一声。
这一喝不要紧,将士的气势顿时有些低迷起来,本来就被黄巾军的士气所压,现在更是不堪。
“听我号令!”方悦夺过身边将士的弓,搭弓上箭。
众将士在其将领指挥下跟着方悦的动作。
“放!”方悦又是一喝。
张燕的眼睛一眯,只见箭支铺天盖地射来,使用的竟然不是平常的平射,朝天射箭能有多少威力?
但是他马上就明白了,这样的射法究竟有多少威力。
在他不敢相信的眼神中,那几十粮车附近的地面上钉满了箭支,不少黄巾精兵硬是被钉死在地上。
竟然还有这等战法,张燕皱着眉头,心痛地看着那些哀嚎的士兵,但是这等时候如何能退?
只有进攻!只有进攻!
只要攻下徐州!
同一时间,张牛角得知张燕强攻东门,立刻下令其他三门配合,顿时,徐州一片动乱,到处都是那临死前的哀嚎。
“第二队!上!”这时,后面的那些粮车也到了,张燕见那些粮车已经到位,顿时派上第二支部队,这支部队没有武器,没有装甲,他究竟想干什么呢?
立刻就有了答案,原来那后面的粮车上装的都是成袋的干土,他的想法竟然和江哲一样,要填出一条路来?
抛射一出,黄巾伤亡惨重,但是第一道战壕却被填平,那些疯狂的黄巾们面对着第一道战壕中的徐州兵,向狼一样冲了过去。
黄巾军的强势终于在这一刻体现出来,两名徐州兵竟然只能挡住一个敌人?
当收到致命伤后,那些疯狂的战士们竟然都选择了同归于尽,每一个看到这种情景的人不禁都寒毛直立。
黄巾军竟凶恶如斯?
第一道战壕百余名徐州精兵的覆灭不但是徐州的重大损失,而且因为他们的死,后面的战士看到黄巾军的疯狂,不禁心生畏惧,看的方悦大摇其头。
“擂鼓!擂鼓!”站在城墙之上的江哲大声吼着,到了这种时刻,计谋之类的只能是屁话,靠的还得是人!
“咚咚咚!”鼓声越来越响。
众徐州精兵稍稍一回头,竟然看见那个博学多才的江哲亲自给自己等人擂鼓助威,顿时气势又稍稍回涨。
“众将士!”方悦沉声喊道,“徐州存亡,徐州百姓之存亡,皆在汝手中!长枪队,跟我迎敌!”
方悦的话如一道惊雷将众徐州精兵劈醒,心中只记得江哲的一句话!用自己的死去换取自己至亲的生!
“杀!”看着越来越近的怪异粮车,一名伍长大吼一声,握着长枪带着几个人便冲了过去。
这一冲不要紧,那边的张燕慌了,前面派出的队伍只是用来填坑的,便是那弓手队还有一段距离呢,更何况是自己身边的。
“长枪兵,上!”张燕也派出了枪兵。鹿角拒马皆被拆除,第二道战壕被填平的时候,那先前的两百刀手也被徐州军的反扑全灭。
徐州精兵得势不饶人,见那些填坑的黄巾手中没有兵器,便纷纷朝他们招呼,但是他们实在是低估了黄巾将士的狂热,为了他们的大贤良师,为了他们的理想,死!又有何妨。
每杀掉两个手无寸铁的黄巾,徐州军便要付出一人的代价,这种刚强的军魂顿时让江哲看得浑身颤抖。
这就是黄巾军?天下间最强军队的实力?
“老师……事到如今,放弃战壕吧……”陈登有些看不下去了,低声说道。
“鸣金……”江哲叹息着说了一声,但是手中的鼓还是擂个不停。
“他们撤了!”张燕自然也听到了鸣金声,冷板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但是,这个时候却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那些徐州精兵好像没有听到鸣金声一般,怒吼着杀向黄巾,把有些松解的黄巾军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恩?”陈登显然看到这一奇怪的状况。
“退?”江哲看着底下的将士,顿时也明白了,就像自己说的一样,“退?退到哪?”
一个又一个的徐州兵在这如绞肉机一般的战场上消耗着自己的生命。
方悦看得气闷难耐,杀了几个黄巾之后看了一眼张燕的方向,竟然直奔张燕而去。
“哼!”远处的张燕一声冷哼。
“将军,小心!”旁人一声大吼。
方悦一看天上,顿时眼神一缩,黄巾的一次激射如铺盖大雨,呼啸而来。
正当他心急之下,忽然被人扑倒,然后就感觉背上的人一阵颤动。
江哲的手重重砸在城墙的巨石上,看着底下的惨然,手中的鼓槌悄然而落。
见没了动静,方悦慢慢起身,看着替在挡着箭支的几名徐州精兵,眼睛一热,顿时有些湿润。
“将军……”有一名徐州兵还没咽气,艰难地将手伸向方悦,“一……定要,一定要……保住……徐州……那里有我的……有我的妻……”
话还没说完,那名徐州兵便手一沉,没了气息。
“吼!”方悦死死握着那柄徐州兵的手,痛苦地大声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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