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晓木然的看着安然留下来的两个黑皮箱,不是滋味的笑了笑。安然的确了解她,在所有人都为他们的胜利欣喜不已时,安然却能看出她只是在泄愤。
这些日子以来,于晓总是在夜深人静时,一边喝酒,一边一张张的翻看着国内寄来的那些偷拍的严苓的照片。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有些变态了,每天只要看不到她,就连吃饭睡觉都做不到。偶尔照片不能顺利寄过来,于晓就会用陌生的号码拨过去找她。对方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润,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喂”了几声,于晓都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醒过来了一般。也只有在自己忙到不能再去想她的时候,心脏才能有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boss,您什么时候回去啊?”一个皮肤黝黑,身体壮硕的下属问到。
于晓回过神,挂着一幅冷漠的面容沉思了一会儿。“再过两天吧,等我开学了就什么事情都要教给你处理了。”于晓卸下肩上的抢扔给对方。“对了,你把这两个箱子里的钱拿给兄弟们分了。”最后她抬高音量,大声对在场的人说到:“大家辛苦了,分了钱你们就可以回家了。”周围传来一阵欢呼声,于晓却转身离去了。
“戴维,你说boss怎么老是冷着一副面孔?”席格用手搂着对方脖子问道:“要是她总是这样,那以后哪个男人敢娶她啊?”他疑惑的说。
“你最好对着boss说这句话,看看她会不会一枪打爆你的头。”戴维回答道:“不过也没什么,反正你的命都是boss捡回来的。”他扁了扁嘴,说得毫不吝惜。
“fuck,难不成你就是自己活下来的?”席格不满的怒怼到。
是的,在他们这一群属下当中,很多人都是于晓从枪杆子下面抢出来,虽然不同于安然与于晓的生死之交,但是他们依然忠诚。一群人分了钱嘻嘻哈哈哈的离开了原地,南美终于有了他们的一席之地。
回到旅舍,于晓忍着剧痛小心的脱掉宽大的上衣,腹部中枪的地方即使早就已经处理好了,现在还是有一些血水渗出。于晓用力的喘息着,好像第一次受伤还是在绑架安然的时候。当时于氏在安氏的打压之下差点儿破产,于父便派人去绑架了安然想要借此要挟安烁。
在那个狭小的仓库里于晓领教到了安然的智慧与能力,如果是这个天底下还有谁能和自己分庭抗礼,那估计非安然莫属了。她们在大打了一场之后,竟然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生命的际遇不可说不奇妙。
可是现在,就连这个最好的朋友都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火。是不是该早点儿回到严苓的城市自己才不会那么失控,她要是看到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会不会心软?都快两个月了,她有没有想过自己?于晓不可自抑的想着。
没过一会儿,她终于起身收拾包裹,动作迅速得完全不像一个受过枪伤的人。三两下搞定行李过后,她迅速定了回国的机票,离开了旅舍。
比起于晓的命悬一线,严苓显然就轻松了很多。除了回家的第一个星期她有些不适应,后面的日子还是惯例般的收拾严东的烂摊子。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于晓的威胁起了作用,严东竟然收敛了许多。没多久严苓就发现自己找不到什么事儿做,她干脆给自己额外增加了一些数学作业,因为自己不擅长这门学科。可是她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数学已经不那么差了,于晓的方法往往简洁有效,自从上次恶补过一段时间之后自己的数学竟然慢慢的跟了上来。
严苓还记得,在于晓公寓的屋子里她一遍又一遍的给自己讲解习题,哪怕自己总是在一种题型上频频出错,她也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不耐烦。锅里的开水噗呲噗呲的响了起来,严苓回过神来把r_ou_炖了进去,这段时间自己做一顿饭要吃好久。父亲依旧不回家,严东也不知道最近在忙一些什么,只有浩然偶尔想起到家里来坐一坐,但是他难免又要指手画脚一番。
严苓突然想到于晓说浩然的毕业文凭是假的,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严苓真的懒得去求证什么。一个人如果对另一个人失去了想法,那她就不会再关注他任何的事情了。
“小苓,你在想什么?”浩然的声音从身后想起。严苓立刻回过神来:“没什么。”她回答得很简短。
“我给你说过很多次了,炖r_ou_的时候要先放两块姜才能够祛除腥味儿。”浩然依旧是那么的循循善诱。“不然你以后嫁人了怎么办啊!”他的口气听起来好像都是在为了严苓着想。然而这时严苓却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在自己因为贫血而需要调理身体的时候,每天天不亮于晓就起来给她炖汤。那时是冬天,自己还懒懒的藏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的时候,总能隐隐约约的听见厨房里传来的叮叮咚咚的声响。
严苓突然觉得鼻头一阵酸涩,细细想来,她们似乎自认识以来就从来都没有分开那么久过。
“小苓,小苓,你在听吗?”浩然的声音再次传来,他已经有很多次发现严苓的心不在焉儿了,尤其是自己在她身边的时候。
“我在听。”严苓淡淡的回答道:“但是我已经习惯这样弄了。”她终于回过头来看向浩然:“也不打算有什么改变。”说完便离开了厨房,她实在不想再和浩然纠缠了。这些日子浩然的到来除了弄乱自己辛苦整理好的屋子以外,简直就是一无是处,自己当年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严苓百思不得其解。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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