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孚没有理他,却哈哈大笑起来,朝何燧伸过手去:“你打仗很顽强,我很佩服你。不在战场上,我们很可以做个朋友。这次你北上征蒙,我羡慕你啊!你安蒙军内还有没有空缺?我做个团长或者参谋还是很够格的…………大丈夫提十万健儿出塞扬我国威。也只有你们的雨巡阅使有这个胸襟啊!”
听到吴佩孚在那里夸雨辰暗贬北洋诸公,还和何燧说要加入安蒙军,几乎每一句都犯了忌讳。要不是何燧在旁边,姜桂题这个忠心耿耿的北洋老人几乎马上就要发作了。
何燧一笑,握住了吴佩孚伸过来的手。两个标准军人互相看着。何燧笑道:“薛城镇夜袭,我被老哥打得好惨!十一团白天进攻晚上还能奔袭,不愧是老哥调教出来得劲旅!不过我们这些军人,只希望不要再在内战战场上面厮杀了。为国家能留此国防劲旅,走上民族自卫的战场!咱们今天这么一握手,今后自然就是朋友了。”
两人对望一眼,几乎同时哈哈大笑起来。李睿在何燧背后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两个人,没想到北方军人也有这样的人物啊,有意思有意思。
姜桂题几乎是硬把吴佩孚推开了,人影稍一涌动,就不见了他的踪影。何燧正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姜桂题又拉来了一个人,朝何燧笑道:“灼然老弟,这位也是南方军人,你倒猜猜,他是谁?”
来人留着漂亮的小胡子,也不过二十八九岁的年纪。站在那里很有些矜持的看着何燧。可怜何燧哪知道他是谁,也只好微笑着不说话。
姜桂题看到冷场,只好自己咧着嘴笑道:“这位就是在武昌光复起事的时候,率先发义的几位军人领袖之一,湖北张振武!”
张振武是湖北罗田人,武昌起义前担任同盟会湖北机关的联络人。武昌起事,很是有些功劳。但是在湖北担任军务司司长之后,和黎元洪很有些相处不来。他性子又很桀骜不驯。干脆就被黎元洪打发到北京来就个虚职。他也早不想呆在武昌,于是就束装北上。这次姜桂题召开南北军人袍泽大会,除了何燧之外,他也算是南方军人代表之一。不过现在一个手握近万精兵,一个在投闲置散。这个境遇高下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何燧和张振武只是淡淡的攀谈了几句。张振武固然是有些自高自大,何燧也曾耳闻过他们这些湖北将校团人物的所作所为。两人之间,还没有与吴佩孚短短两句攀谈,就觉得投缘。
等到客人都见过了,大家才欢然入席。先是姜桂题祝酒。然后大家就飞臩为何燧寿,祝愿他北上旗开得胜。何燧答词也无非照例文章。到了后来段芝贵也出席了,这酒桌上多了这么一个干殿下,就更是热闹啦。这一场高会,直到晚上十点多钟才散。出席的何燧和李睿只觉得两个字,无谓。
但是对于出席完这场聚会,才走出怀园大门没多久的张振武来说,却是不折不扣的恶梦。
他的马车才离开怀园,在一处木栅栏前就被北京军政执法处的宪兵拦了下来。他才从马车钻出头来想问个究竟。几个宪兵就乱哄哄的道:“就是他!就是他!绑了绑了!”稀里糊涂的张振武被捆得结实又塞上了马车,一直驰到玉皇阁军政执法处总部,就看见陆建章面沉如水的站在阶前等候。
张振武和陆建章也是有一面之缘的,被押下车来就大叫:“陆处长,我犯了什么天条?把我绑到这里?”
陆建章叹了口气:“竹山兄,真对不住。这都是上面儿的命令。这里有两份电报,你自己看吧。”
说着他将两份电报纸放在张振武面前,借着门口微弱的灯火让他看。电报是黎元洪打来的。“张振武以小学教员赞同革命,起义以后充当军务司副长,虽为有功,乃怙权结党,桀骜自恣。赴沪购枪,吞蚀巨款。当武昌二次蠢动之时,人心皇皇,振武暗煽将校团,乘机思逞。………………元洪爱既不能,忍又不敢,回肠荡气,仁智俱穷,伏乞将张振武立予正法,其随行方维系属同恶共济,并乞一律处决,以昭炯戒。…………元洪藐然一身,托于诸将士之上,闒茸尸位,抚驭无才,致起义健儿变为罪首,言之赧颜,思之雪涕,独行踽踽,此恨绵绵。更乞予以处分。以谢张振武九泉之灵,尤为感祷!临颖悲痛,不尽欲言。”
还有一份却是袁世凯的命令,倒简单得很。
“查张振武既经立功于前,自应始终策励,以成全之。乃披阅黎副总统电陈各节,竟渝初心,反对建设,破坏共和,以及方维同恶相济,本大总统一再思维,诚如副总统所谓爱既不能,忍又不可,若事姑容,何以慰烈士之英魂?不得已即着步军统领、军政执法处处长遵照办理。”
这一看之下,张振武面如死灰,没想到被称为黎菩萨的民国副总统,却终于不肯放过他!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他看着陆建章大声道:“民国建立,我们这些首义元勋也该死了!两位总统将来的名声,我看能好到哪里去?死就死吧!看你们能横行多久!”
陆建章微笑着也不答话,张振武更是一口痰吐在了他的脸上。他摆摆手,几个宪兵已经把他拖进院内刑场,当当两枪。这个武昌首义的元勋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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