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吃粮,为那几块饷钱这样卖命,也太不值得了吧!你们只要投降出来,军官可以当中队长,士兵每人算两份枪股!大家兄弟伙吃香的,喝辣的,比在这里面苦熬着强!你们的援军是不会来了,这里已经是咱们的天下了…………”
这时那几个劝降的声音还在外面声嘶力竭的吼着。负了重伤的陈柏元靠在沙袋工事的后面,呸的吐了一口吐沫。又吃力而珍惜的将自己胸口佩戴的青军会徽章爱惜的抚摩着。自己身上一身的血和泥,只有这个黄铜的小徽章还是如才接到自己手中那样耀眼生光。
自己是怎么样才加入青军会的?还是在安徽追击倪嗣冲的安武军的时候吧。那时他们的连队从凤台经过。那里对同盟会淮上军屠杀的惨状还保留着。何燧当时还是大家的旅长。她站在队伍前面沉痛的说什么来着?
“这都是旧军人造的孽!他们没有目标,只是军阀手底下的一条疯狗!咱们这些青年军人,既然投身到革命当中来,就要有咱们自己坚定的目标。我们到底是为什么才拿起手中这支枪的?还不就是为了民族的利益,百姓的安宁,还有咱们军人的荣誉!”那时自己只是一个副排长,从此就留意上了自己作为军人的责任。
他见到过江北治下的百姓对司令免除农税和一切杂捐的那种发自肺腑的感激之情,自己军队每到一个新的地方作战,都有百姓在打听盼望这个事情。江北巡阅使署的政令公告,他这个有着中学生程度的军官一直都在留心。他觉得似乎就是他心目中的那种政府,关心民生,却又并不苛暴。特别是江北军的那几个年轻的高级军官,一直到雨辰为止。在他的心目中渐渐都有了偶像的地位。所以他毅然加入了青军会,愿意为江北军的事业奋斗到自己的最后一口气为止。
现在这个日子似乎就在眼前了,他看着还在上空高高飘扬的那面遍布硝烟弹洞的红色军旗。突然很想起立向这面军旗行最后一个标准的军礼。但是他右胸的伤势已经不能允许他再站起来了。他觉得现在只是一股气在支撑着自己还坚持着不闭上眼睛,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紧紧的握住自己左手中那四个捆在一起的民元式手榴弹。等着最后拉开信管的时候。
马未名巡视完最后一次的阵地,又回来靠在了他的身边。这个原来体壮如牛的连长,现在一身军衣看起来空荡荡的。脸已经瘦得脱了形,眼睛里面全是血丝。大家都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啦。
马未名看了看陈柏元的伤势,却只是无声的叹气。陈柏元强笑道:“老马,你替我担心什么啊。我没事,敌人这几天这么疯狂,怕是咱们的援军也快到啦。他们想打开这里,把里面的款子都抢了好撤退。这些家伙,眼睛里面只认得大洋…………”
马未名摇头苦笑,这次他们坚守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任何一个最苛刻的上级在这种形式下要求他们能做到的地步。援军也许真的快上来了。但是自己还能坚持下去吗?每个士兵手里还有三排子弹,机关枪也只剩下了最后一条弹带。手榴弹就每人只有一颗留给自己的了。无论如何,他并不后悔自己做到这一步。因为只有在江北军当中,这个三十多岁从列兵一直升上来的连长,才感觉到自己作为军人的尊严。死在这个最后肯定能夺取天下的队伍里面,不冤!
他朝陈柏元笑道:“这次啥也别说啦,能和这么多弟兄死在一起,上路大家都好有个照应…………库房里面的军装粮食还有大洋的箱子,我已经全部浇了洋油啦。到时候这些土匪,什么他们也别想得到…………”
正说话的时候,枪声又疯狂的响了,马未名支起身子一看,却发现没有一发子弹是冲着这里飞过来了的。倒是小小的县城里面乱做了一团。,到处都有火头冒出来,不时还可以看到土匪的身影在房屋中间乱窜,这些家伙都炸了营了!突然一发炮弹在不远处炸了开来,那种爆炸的火光和硝烟尘土。就是江北军的迫击炮弹!又一发炮弹在临街的一处房子上面炸开,里面的土匪一片惨叫的声音。炮弹穿过了单薄的屋瓦炸得里面血肉横飞。在隆隆的炮声当中马未名欣喜若狂,援军,咱们的援军终于上来了!
冒着横飞的弹片他趴下来摇着陈柏元:“副营长!陈兄弟,咱们援军上来啦!咱们终于坚持到这一天了!”
陈柏元脸上也满是欣喜的表情,他摇晃着想站起来,眼睛里面只有那面高高飘扬的红色军旗。从沪上先锋到民族武力再到江北军最终挺进北京直到这面军旗插遍祖国的大好河山…………他眼中波光一闪,最后终于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头歪在一边,再也不能动弹了。只有那枚青军会的徽章,还在他胸前骄傲的闪烁着。在炮声中,这个年轻的副营长终于走完了他军人生涯的全部道路。
张涛站在一个小土丘上面,看着炮弹在泌阳县城中不断的炸开,部队的行军纵列在行进中就展开成散兵队形向县城发起了冲击。城墙上面已经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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