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光复前夜雨辰他们到过的制造局旁边的一个小酒馆里。吴采、何燧、陈山河、张雄夫还有王廉都换了便服。终于偷得浮生半日闲,聚在这里一起吃个晚饭。
陈山河不满意的看着自己身上的便服:“怎么我们这个都督不允许咱们穿军服到这些场合呢?穿着便服,真不够威风。”
张雄夫冷笑道:“你还想骗小姑娘?尹家两姐妹现在天天跟着你们一团在那里训练,都督为这个事情都发过脾气了,你小子还狗改不了吃屎。”
陈山河想起尹家姐妹,就有些头疼。举起酒杯来大声说:“来,喝酒喝酒!咱们兄弟光复以来各忙各的,难得这么聚在一起,今天就喝个痛快吧!”
就连一向比较沉默的吴采都赞同的举起了酒杯:“无病说得对,咱们来日就有大举,这样安稳喝酒的日子是不多了。今天大家要尽兴。”
几个人都凑了上去,一阵乱纷纷的称呼:“参谋长,念荪兄…………我们都知道迟早要去打南京,到底什么时候出发?都督定下来了吗?”
吴采看看他们:“这个是军事机密,你们能保守秘密吗?”
几个人都拍胸脯。
吴采微笑道:“我也能。”说着就将酒一饮而尽。这下这帮青年军官们都不干了,哄闹着就开始灌他们吴采大哥的酒。这些紧张了十多天的青年抛开了对前途的一切担心和烦恼。也忘记了身外这个变幻的大时代的光怪陆离。只是这样单纯的,热烈的开始闹酒。
年轻真好,有希望真好,身处这个大时代,也很好。
吴采喝得略微多了一点,眼睛有些湿润。出了门就带着自己的护兵想回在闸北的二团团部。何燧跟了上去:“念荪兄,我们走走,有些话想和你说说。”
吴采看了何燧一眼,淡淡的笑了一下:“好。”
两个现在在上海已经成为万千青年偶像的军官沿着路边昏暗的灯火,慢慢朝前走去。护兵们远远的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的脚步声回荡在午夜的大上海街头,江风迎面吹来,凉凉的。
吴采是个极其沉稳的青年,对参谋工作也有天分。而何燧就象一团烈火,可以把挡在面前的所有障碍都燃烧干净。这两个人,此时还很年轻。
何燧突然道:“你有没有发现都督,其实和上海的同盟会没有什么联系?这里同盟会的人物,对他实在是很陌生。”
吴采吐了口长气,站住了脚步:“你觉得怎样?”
何燧摇摇头:“我没什么想法,现在他也是在革命事业在做事,都督的行事。周密细致,而且事事都想在别人前面。我佩服得很,也许就是贪钱了一些…………但是这钱都放在明处,没有进他自己腰包…………说这些都没什么其他的意思,马上要打南京,我很高兴。”
吴采沉默了:“要是以后和你的想法不一样呢?你会怎么样?”
何燧微笑道:“我可能是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意者,要是都督做了违背革命事业的事情,我自然会离开。”
吴采拍拍他的肩膀:“这些话说到我这里为止,你不要再乱说了。等时间长了,你的想法可能也会改变。我们这些军人,碰到这么个年月不容易,碰到一个好上司也不容易,什么事情都只是开头,以后的变化,谁也说不准。但是现在只有一条,尽我们的责任,好好为都督带兵做事。”
何燧点点头:“这个自然,不用你说。”两人对视着沉默半晌,何燧突然哧的一声笑了起来:“念荪,你整天板着个脸,跟吕逢樵那个孤寒鬼都有些相似了。陈山河那里尹家姐妹花一对,你有看上的没有?也好改改你那没趣的性子。”
吴采无声的笑了:“我在家乡已经有未婚妻了,这个不劳你灼然兄操心…………再说了,匈奴未灭,新的中华未建。我们大好男儿,正是有为的时候,怎么能纠缠在这儿女私情上面?得空你也要说无病两句。”
他招手让护兵把马牵过来,翻身上了马,因为穿着便装,就只朝何燧拱了拱手:“灼然兄,努力。看谁先登上南京城头。”说着就打马狂奔而去。
何燧看着他远去,就觉得胸口这团热火燃烧得越来越旺,翻身上了护兵牵过来的马,五六个人一起奔了出去。
“那第一个冲上南京城头的,自然是我!”
接下来的十天里,中华苏沪革命军的训练可以用疯狂来形容。按照第9镇老兵的话,他们入营两三年了,从来都没打过那么多的子弹。
苏沪革命军按照当时的标准,武装已经到了牙齿。一团和二团每个步兵营都有六挺马克沁机枪,步兵一色的沪厂仿汉阳造快枪,子弹充足。排长以上的军官全是十连响的德国原厂造的自来得手枪。
教导团除了辖三个完整的教导步兵营还有一个装备了四门法国新式七十五毫米山炮的教导炮兵连,有十二架马克沁机枪的教导机枪连,和八十名装备了骑枪自来得手枪的官兵组成教导骑兵连。
直属的军炮兵营有十二门七十五毫米口径最新式的山炮,驮马鞍具齐全。
直属的军机枪营有二十四架马克沁机关枪。
直属的军骑兵营有二百二十名骑兵。
直属的军辎重工兵营有六百名官兵,八十辆大车和若干驮马。
陆续补充的新老士兵和投效的军官充实了整个部队,在疯狂的训练中渐渐磨合成了一个整体。雨辰也经常亲自下操训话。按照他的话说,他只要一支善于展开火力,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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