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已经很习惯这种秘密工作了,但是有时站在北京的天空下,他还是会突然很怀念当年在津浦路上。自己穿着军装行军、战斗的日子。
这次陈思他们带给第9师的情报,就是现在在苏州,前任江苏都督程德全已经向袁世凯输诚。而袁世凯也很快将解除庄蕴宽的职务。以程德全接任苏督,解除在江苏雨辰和庄蕴宽隐隐联合的态势。在他的背后,埋下一个可能爆发的隐患。而同时也准备闪电解除上海都督陈其美的职务,以北方控制的海军,装运一个混成旅登陆上海强行接收。迫陈其美到北京就职。彻底断了雨辰的后路,并将上海和苏南的财赋之地掌握在手中。
同时,由于安徽现在是全国唯一没有都督的省份。袁世凯将发表倪嗣冲为安徽都督,毅军大将赵倜为安徽军务会办,率毅军大举入皖。借着中央政府的明令看雨辰敢不敢动手。如果动手的话,那雨辰一个破坏中央政府政令,破坏和平的罪名就坐实了。在这个全国人心思定的时候,看他如何圆场。
这些人事变动,仅仅是袁世凯布置收拾雨辰的开始。
“新田兄,该你落子啦。”杨度在自己宅子的花园里,气定神闲的拈着一颗白字,等着坐在他对面的雷奋下棋。这个庭院原来是满清肃亲王的府邸,夺宫之变后。这些前清亲贵都纷纷贱价变卖了京中的产业,搬到天津大连青岛的租界去了。这个花了很多心思整治出来的宅子,就被袁世凯买下来送给了杨度。他对手下人,在钱财上可是从来都不小气。这个,也算是安慰杨度没有在中央得官的意思吧。
雷奋已经没有了在南京时那种颓废潦倒的模样。身上收拾得干干净净。头发也梳理得整齐。只是气色还是象大病初愈一样。有些憔悴。
他仔细看了棋盘一眼。叹了口气投子认负。
“皙子兄是国手啊,兄弟已经是连战连败。以后在这棋盘上,已经不敢自高自大啦。”
杨度哈哈大笑,随手将棋子搅乱:“我算什么国手!远的不说。段芝泉的大公子段宏业,年纪轻轻,但是已经不愧国手的称号了。我们两个心思太过浮燥,下棋其实是半斤八两。不过新田兄今天心神不属,才受小挫罢啦。”
看杨度在那里笑得爽朗。雷奋也勉强一笑:“兄弟蒙张季老推荐,皙子老兄收留在府上。已经很有些日子了,虽然衣食无忧,但是自顾岁数也颇不年轻,还是一事无成。难免自伤啊。”
杨度看看他:“新田何出此言?你对南方的了解。我是很佩服的。这次上给总统的条陈,就很采取了一些新田的意见。这些我都给总统说了。他也很赏识,来日新田必有大用。这点我是可以拍胸脯的。”
雷奋苦笑了一下:“皙子兄,现在兄弟已经是恍然大悟。我们这些谋士一流的。平日里恃才傲物。总以为天下尽在我们指掌之中。其实还不是要依附有实力的人物。才能因人成事?那些有势力的人物成了事,也是不会把大权交到咱们这类人手中的。什么做官发财的,兄弟已经是不想啦。只是南方受那小儿的屈辱之仇,那是非报不可。”
他在那里说得有些咬牙切齿。却没看到杨度听到他的话之后,神色连连变了几下。
雷奋最后有些奇怪的问:“皙子兄,撤庄蕴宽而易程德全,夺取上海。毅军入皖。这些条陈总统都采纳了。怎么发表何燧为皖北镇守使,陈山河为徐海镇守使的建议总统他没有采纳?这可是离间雨辰部下的好办法啊。纵然无效,对我也毫无损失啊。”
杨度沉默了半晌,似乎还在琢磨雷奋前面的话。最后才淡淡笑道:“新田毕竟是才从南方过来。所以随口就保举那些人了。若是你们南方政府还在,举何燧和陈山河而离间雨辰部军心,那是用得着的。毕竟何陈二人也是民党人物嘛!对于总统来说,这样就不成了。去一雨辰,而起之何陈二人。何燧据说又是非常死心塌地的民党拥护者。总统如何能用得他们?所以打定得还是慢慢在四周剪其羽翼,最后再靠咱们的实力压其崩溃的主意。下次这种话你要注意了,还是少说为妙。”
他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以前咱们也用了不少办法来对付雨辰,他或软或硬的都一一巧妙化解。这次咱们是铁了心思要对付他啦。我倒是很想看看,他究竟能耍出什么新花样来?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和这样的人斗智斗力,哪怕不做官,都有意思得很…………新田兄,你倒是看看。我和他是谁胜谁负?”
从1912拈年的4月份开始,袁世凯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开始为未来逐渐收拾民党势力盘据的各省而开始布置棋子。雨辰作为南方现在最大的实力派,自然是首当其冲。除了在中央有他的幕僚在出谋划策。在和雨辰势力交界的各地方,对他强大的实力,都打着各种各样的心思。山东和河南的北军就不用说了。
哪怕是在南方,比如浙江方面就对雨辰让粤军姚雨平师就食皖南,就感到非常不安。在他们看来,安徽这个无主之地,应该有浙军的一口羹。浙军有两个很强的师,都是并肩不相上下的,必须要有一个师外出发展。被雨辰看作是自己势力范围的皖南,既是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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