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兑换了现钱很快就可以填补空缺。
但是近些时日,受北方日军影响,国军的战况实在不佳,再这样下去,那些债券……那些债券最后很有可能变为一叠废纸,从此一文不值。
她都快急死了,因为买债券花的银钱不只来自公中的财余,还有公公出于信任交给丈夫保管的大量投资金,那些几乎是董家所有的家底了,她一直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但现在看来,好像一切都被她搞砸了。
怎么办呢?那么多的钱,她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地全投了进去,要是被公婆知道了她一定会被休弃,会被赶出去的吧。
“多吃点肉。”董老四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妻子的碗里。
董四夫人看了看自己的丈夫,这个男人虽然木讷无用,但他一心爱着自己啊,当年硬抗众人反对非要娶她过门,甚至在她生下两个女儿后依旧待她如一,多年来情深不变,他应该会护着她的吧,她还给他生了儿子呢。
对,还有她生的斯年,董四夫人转身看着自己的小儿子,眼神狂热。
他是眼下董家孙辈里唯一的男丁,哪怕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应该也会对她从轻发落吧。
董四夫人兀自开导着自己,一定会没事的,更何况还没有到最后一刻,肯定还有希望。
点心铺子
今天生意清冷,铺子里的小伙计正靠着柜台打着瞌睡,突然一个颤栗,他一下子就惊醒了。
清醒过后,发现面前站着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瞧着容貌俊秀,神色却有些淡漠清冷。
“左先生。”他急忙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喊道。
“好好看着门。”
“是。”
左焦走进内室,打开角落里隐藏着的暗门,又顺着曲折的暗道,最终来到一间阴暗的密室。
“左焦,你回来了。”守在那里的同伴陈柏站起身同他打着招呼。
左焦点点头,望着角落里团着的憔悴人影:“怎么,还是没说吗?”
“是啊,都把他折腾得一天一夜没睡了,还是死犟着不肯开口,保安队倒真是养了一条好狗。”陈柏伸了伸懒腰,一脸的挫败,“要不咱们再去绑一个来问问?”
“不妥。”左焦摇了摇头,“少一个已经很危险了,再少一个他们必定会怀疑,暂时还是先看着他吧,其他的等组织来了人再商量。”
……
“兵兵你在哪?”吃好晚饭董老太太出了门,四处寻找着董兵兵,她还有些话想跟孙女好好说说。
董兵兵其实没有走远,她就在屋后转着圈,闻言纠结了又纠结,但还是走到了董老太太面前。
她前世自由潇洒惯了,这还是第一次尝到被人关心对象的滋味,心里总有些微妙的感觉。
董老太太牵着董兵兵的手一起散着步,两个人顺着屋前的道路一直往前走,赵兰则在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眼看着老太太又要旧事重提,董兵兵索性先发制人:“奶奶你之前不是还说想多留我几年?怎么这才没过多久就想着要把我打发出去,是不是嫌弃我只吃饭不干活啊。”
她语气娇蛮故作委屈,老太太果然一下子就上当了:“奶奶哪里会想把你打发出去,你是我的宝贝亲孙女,就算养你一辈子,奶奶也是心甘情愿的。”
听了老太太的真心话,董兵兵“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她忍不住抱了抱身侧的老人,觉得这世上有一个血缘至亲真好。
“坏丫头。”董老太太气得轻拍了一下董兵兵,但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
董兵兵依偎在老太太肩头,动作依赖,语气却坚定:“奶奶,缘分到的时候,我会紧紧抓住的,您就不要担心我了。”
还真是个傻孩子,竟讲究缘分这种玄学的东西,活了大半辈子的董老太太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有些人终其一生也遇不上让他心动的人,她又哪里舍得让自己的亲孙女浪费短暂青春,只为等一场玄妙的缘分。
更何况……有些人容不得她等。
近来,也不知是谁在外头谣传,说董家的三小姐与家人失散的那些天做出了有违贞洁的事,还说的是有鼻子有眼。
董老太太刚听闻时,气得摔了一整套从老家带来的青釉骨瓷茶具,她的孙女那样乖巧听话,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更何况兵兵向来与人为善,平白无故怎么会有人恶意中伤,定是有奸人在背后兴风作浪。可恨她初到上海,人脉短缺,暂时还抓不出那个作恶的人。
虽然此事很快就被她派人压下,但到底是个隐患,且始作俑者未除,保不齐哪天又开始作妖,那时可就不好看了。日后找婆家时若被人翻出,轻则受人诟病,重则婚事受挫,可无论哪一个她都不想兵兵经历。
为今之计,只有趁着影响还小的时候,先找个好拿捏的将婚事定下,日后凭着董家的财势也不怕那人反悔。
而左焦恰恰符合了老太太的预期,甚至还超过期望值许多,董老太太无论如何也不愿轻易放弃这个有可能成为自己孙女婿的优质人选。
董老太太理了理董兵兵额角滑落的碎发,眼前的少女皮肤莹白,五官精致,身量却娇小依人,甚至比她的两个妹妹还要矮上几分,外观上一点也看不出姐姐的样子,分明还是个孩子呢。兵兵什么也不知道,也不用知道,她老太婆会护在她跟前,挡住一切风雨。
关于自个儿名声的问题,董兵兵是一点风声碎语也没听见,不过就算她知道了恐怕也不会在意。因为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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