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给陈默的却是相反的温馨,他不缺堂表姐妹,可就是没有一个流着同样血液的亲姐妹。
父母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他身上,而他又带不来给父母希望,陈默感到了绝望和累,他迫切地想,若是父母还有一个孩子,陈默只怕早就不会让自己接着存在。
如今再被提起来,思想仍是会泛酸。
值得把夜变得更静默的话,不过还是背地里的声音在问答,一句就是一个过去的思念,平静单单仍是为了掩藏的假象,不存在其他多余的温度,话里本就已经是带着口气了。
散尽在黑暗中的热量,是彼此对各自的深问,那些言语互相追逐的过程,让光明永远也来不了。
不过问题是一个一个来的,对于刚才的那个,陈默做了否定,
“没有,我是独生子,不过我有很多的堂表姐妹,但她们都对我很好。”
他侧过头,看着春颜,又补了一句,
“就跟你们一样,互相照顾,彼此帮助。”
语气中,满是羡慕和追忆。陈默的过去并非全部都是黑暗,他也有还在被爱着的人,只是他不想再让她们接着对自己失望,以及陈默又存在着她们身边,而耗尽那些爱自己的人儿一切的耐心。
从本质上来说,春颜和陈默一样心思缜密,内心孤独。但他并不愿意去接受那个久违的“同类”。陈默向往一切可以保持住现在,这般能看得透未来的生活,讨厌所有被突如其来插入的过程。
只不过应付起这些话来,还挺得心应手的。
说着,而后猛地画风一转,便成了自己的反问,
“对了,你们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孩子?”
看龙桥的母亲那年纪,只怕也不小了吧,但奇怪她还是一直在生。家里已经有六七个了,似乎仍不觉得足够,陈默好奇怪,明明那么穷,却使劲地多生,反而又是更穷了。
☆、失落
春颜倒没觉得什么,只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
“他们喜欢呗。”
这就是答案了,意料之外的无比简单。陈默还以为接下来肯定会是一番诉苦,不想对方倒也不怎么在意那些事。仅此淡淡一句,只剩下了对方回味起她家中人多才有的热情。
可是各家都有各家的烦心事,孩子一个的陈默父母突然对陈默失聪而显得束手无策,另一边孩子很多的春颜家,则也因为人太多才变得家里贫困不堪。
这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情况,却最终带给彼此满脸的闹心。
陈默格外好奇对方结婚后的生活,
“你呢,以后也会要那么多孩子么?”
春颜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看他想要多少吧。”
没有回避,或者把问题转给了往后,
“他?你有喜欢的人了么?”
回答接而是摇头,不过这次春颜明显自嘲着,
“这里连男人都没有。”
她指的是村里,而非不远处的山上。在这儿很长时间里不停发生的矿难,葬送了村落中不少青年男子的生命,以至于留下来的只有那些孤独的女人们。
死去的人终是已经死去了,但背后抛下的妻女们可是还要活着,然而世俗的偏见就好像陈默迷路之后见到过的那处篱笆,把另一个世界隔离开来,里面是村落,外面一圈是妓院。
篱笆隔绝开来的,远不如这儿多余的视线,能在人前人后活生生地戳死人,而去做那些的,多半是有孩子的女人,她不是为自己活着,仅仅为了怀里嗷嗷待哺的孩子,陈默觉得她们伟大,然而这里却非常不待见她们,有的人甚至至死都没再踏过那篱笆里面半步。
不得不说是悲哀,世俗的悲哀,难道这就是道德么?什么好的坏的,都用道德去鉴定,把另一些人生生地给逼死。
春颜也怕,怕她自己正在开矿的弟弟和父亲,她已经很大了,早已过了这边能嫁人的年龄,也不少的追求者,然而就因为怕,方才一直留在家里。
陈默看到对方脸色微微变了变,如同想到了某一处般,
“我不愿意他们做那些,但我又帮不了他们。”
春颜的微变,还是在为她自己的无力,而感到无奈。她是个女人,在她从一开始的生命中,就注定只能作为男人的附庸存在。也同是那份无法去帮助的心情,长久困扰自己身为女人的自卑。
如果春颜是男人,她是男人的话,大概家里就不会那么清贫了吧。和陈默一样,都有着最错误的念头,一直否定本身带有的意义,以及接着活下去的价值。
毕竟没人愿意如此简单地去结束生命,可每一条已经走丢的人影中,背后的故事依旧是孤独的。
孤单而独立的人格,人格成熟之前之后所形成的价值观,借此所为之的事情,错与对的纠缠,更不清不楚了另一段人生的种种。
谁能简单评判,里面复杂的事。
连着陈默都说不出如何绝对安慰的话,他便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触手很柔,也很温暖。陈默的动作,迎来了春颜回头一撇,也在同一瞬间褪去了脸色的那抹复杂,她勾唇笑了,冲着陈默说,
“你好像都知道。”
自己的心事,自己的声音,还有声音其中的故事。
陈默不尽言语,只是他也感觉到了一丝疑惑,就跟所有的好像一样,可以由此淡化话里的一些,太绝对的争论。
“你好像对我也跟别人不一样。”
“我跟你说过,你跟那么人不同。”
“可那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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