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就是程燃猛然反转,不光考上了市一中,还在市一中称王称霸,弄得各种鸡犬不宁的事情。
如今他就要离开了。
恍然之间,这个少年已经从当初在后面追赶,完成了对他们的超越,而且好像让人有点难以望其项背了。
蓉城,那又是新的一片天地了,那是他在别处的生活和故事了。
好像就和他们无关了。
大家纷纷表达对他不看好又考上山海一高当时的心情,同时说起宋时秋和他在山海的交锋又说起谢飞白这么个人物,可惜谢飞白已经提前转学了。
大家竞相议论山海音乐节,程燃在台上站在秦西榛老师前面的那一幕,柳英表示说“帅呆了”,姚贝贝也点点头,但表扬的话是说不出来的。
后来众人反应过来,还从来没听过杨夏唱歌,大家簇拥着让她唱一首。
杨夏推过不去,上去点了首歌,拿起话筒唱起来。
那是一首为你我受冷风吹。
她声音清啭,娓娓动听,磁性而充满韵味。
开口很是让人有些惊艳。不时发出赞叹声,而她回以淡淡微笑。
“有人问我是与非,说是与非,可是谁又真的关心谁
我会试着放下往事,管它过去有多美”
她睫毛律动着,双手握着话筒,唱着唱着,目光横跨过相对的距离,注视程燃,好像再无他物。
“但愿我会就此放下往事,忘了过去有多美,
不盼缘尽仍留慈悲,虽然我曾经这样以为,
我真的这样以为”
大家玩的尽兴而归。
在大院的路口分离,路灯光雾呈粒子扩散笼住他们从小长大的花园,那棵黄果树的花坛下,大家都认为杨夏和程燃之间必然有话要说,所以怂恿着把两人推到一起,然后又各自远远的散了。
杨夏脸红的厉害,程燃也有一种被架起来的感觉,恨恨朝着远方的俞晓等人皱了皱眉。
最后还是杨夏道,“不声不响的就去考了蓉城十中,你很厉害啊”
程燃道,“其实只是想试试,没有说不也是担心提早立了fg,又考不上落人笑柄么。”
“fg”杨夏显然是没听懂,但不妨碍她理解程燃整句话,她又眯起眼,“现在考上了,一定很得意吧。毕竟是蓉城十中,超级高中噢”
程燃道,“要搬家,也是生活所迫啊。”
“臭假”杨夏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走啊”
“过几天吧,十号左右。”
“滚吧滚吧眼不见心不烦,要不然我总会看着你就生气。没你在我还能多活几年。”
“好歹我们俩也是一起长大你这么嫌弃好吗”程燃哑然失笑。
“一起长大,我就是吃了这个亏七岁时骗我手上的肉包子,十岁时抢我不二家的棒棒糖,借我cd橡皮檫作业本漫画书绝不按时归还,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有多少东西在你那我要把借你的东西全部拿回来兑换成钱都能买栋房子了”
“棒糖的牌子你都记得这么清楚夸张了啊你不是这么记仇的人啊”
清风袭来,杨夏碎花连衣裙在风中飘荡,传来一些泌人心脾的香皂味道。
“程燃,你还怪我吗”
冷不丁被这个问话懵住的程燃转过头,“什么”
“初中毕业前夕,典礼堂那次我把你脸都划破了,还踹了你一脚,痛不痛不过你活该”
“你道歉还是要有点诚意啊说着说着来句我活该还让不让人接话了”程燃笑着说。
“本来就是你活该啊。”
“那你问我怪你啥意思征求原谅”
“当众踢你把头花甩你脸上是我不对,但你还是活该”
“就这么倔强”
“本姑娘从来恩怨分明。”杨夏抬起头道。
程燃摇摇头,这姑娘属牛的吧,“那其实是个误会,就是提前录下了那段我本来已经忘记的语音,结果当时被人放了出来,然后把我推出去给你送花,一时就骑虎难下了。”
“嗯嗯,我就当是这个解释了。”杨夏点点头。
“什么叫就当,这就是。”
“嗯嗯”杨夏点点头,又突然转过身去。
程燃愣了一下,想上前,却看到她背着自己突然蹲了下去,头埋在膝盖间。
程燃这就思密达了,这怎么回事,一言不合就流眼泪了
正打算看怎么宽慰两句的时候,杨夏又抬手抹了抹脸,然后背对着他站起身,平缓了一下,转过头来,眼红红的。
道,“程燃,ktv里那首歌,我不是唱给你听的。”
说着她从随身的挎包里取了一个信封,递给了他。
“给我的”
“回去打开。”
然后她又道,“蓉城十中很了不起嘛,说不定我也能考上不管怎么样,去了蓉城,别再这样没心没肺了,没人监督你,注意生活习惯各种问题毕竟我当年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
“打住打住你够了啊”
仿佛一如当年。
最后杨夏踮起脚来,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头。
那晚就是这样的道别。
程燃回到家想起了杨夏的那封信,打开来,上面是一张贺卡,赫然是当时圣诞节那天晚上,他从杨夏那里收到的那张别人用过的贺卡。
当时谢飞白手里抢过去,还给杨夏,还对她说了些风凉话。而这个时候,她又重新给了他。
只是那上面又多了一行杨夏写下的字。
“我记得你七岁时骗我的早餐,十岁时抢我的棒棒糖,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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