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不可抑,连忙出言打断。
只是她从黄铜镜里看见李嬷嬷紧蹙的眉心,到底不想自己的乳嬷嬷担忧,郑玉薇强忍羞意,吞吞吐吐说道:“他没有,他,他怕那天我身子还疼,才没有的。”
“好,好。”李嬷嬷会意,她立即笑得合不拢嘴,姑爷疼惜姑娘,那是再好不过。
就是说嘛,平日姑爷对姑娘极好,据李嬷嬷所见,那是可算是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怎会无端就不喜了。
李嬷嬷乐呵呵,旁边良辰等人虽未成婚,但为了伺候出嫁的主子,也被普及过这事,她们听懂后,也很是欢喜,于是,诸女俱眼带欣喜。
房中事被讨论,郑玉薇羞窘,她身上也打点好了,瞥一眼滴漏后,她站了起来,忙吩咐道:“好了,先用膳吧,时候不早了,待会还得到钟瑞堂请安去呢。”
钟瑞堂,便是姜氏所居之地,她虽是继婆母,但也是婆母,郑玉薇进门后,仍需每天前往请安。
宣平侯府虽主子少事情复杂,但这也带来了一个好处,便是郑玉薇无需像其他新妇一般,备受婆母磨搓。
继婆母跟亲婆母不同,要是苛待继子继媳,那也是受人诟病的,更被说,姜氏母子皆在她男人的余荫下过活,姜氏只要不傻,都不会无故找茬。
一般新妇的日子,郑玉薇是知道的,婆婆晨起前,儿媳便要等在房外伺候,然后各种立规矩,大家婆母若觉得儿媳不妥当,当然不会体罚,但责备还是会有的。
更被说还有房里塞人这起子糟心事了。
新妇要一直熬到有了儿女,看在渐长的孙子孙女面子上,婆母才会放松下来。
所以,就有了一句话叫做多年媳妇熬成婆。
郑玉薇从前玩得好的小姐妹们,先于她出门子的那几个,婚后她基本见不到人了,被婆母拘束着呢,偶尔赴宴碰上,几人都得侍立在婆母身后,逮到机会,便要大倒苦水。
郑玉薇觉得,她这继婆母虽很可能有小心思,但对比起面对亲婆母的苦处来说,她还是乐意过这般日子。
早膳用罢,郑玉薇被丫鬟婆子簇拥着出了门,往后头而去。
拐过几间抱厦,出了后门,沿着后廊行去,进入了一条宽夹道,顺着夹道走了一段,再进了一道垂花门,便到了此行目的地。
绕过一座宽阔的浮雕云纹山字座式黄杨木大屏风,眼前是一连十六扇透雕回纹的朱红漆大门扇,匾额高悬,上书三个浑厚凝重的金漆大字,钟瑞堂。
此处乃宣平侯府历代太夫人所居之地,上头匾额,同样是第一代宣平侯所书。
院子里的仆妇见郑玉薇一行人出现,纷纷福身请安,被叫起后,其中一个立即往里头传报。
待郑玉薇缓步行至正房门前,已有身穿浅碧色比甲的丫鬟迎了出来,行礼后禀道:“太夫人请夫人进屋。”
郑玉薇点了点头,举步往里头行去。
进得屋内,姜氏端坐在上首,郑玉薇便上前请安。
她刚略略敛衽,姜氏便道:“你这孩子,一家子人,何须多礼,快快起罢。”
姜氏笑容和熙,伸手虚扶,她身边的嬷嬷急步上前,便要搀扶郑玉薇。
郑玉薇就势站起,然后,她于堂上两溜玫瑰椅的左侧最上首处落座。
一个相貌清秀的丫鬟捧着红漆茶盘进了房,上面有两个缠枝纹青花茶盏。
侍立在郑玉薇身后的良辰上前一步,捧起其中一盏,恭敬给主子奉上,余下的那一盏则到了姜氏手里。
姜氏一手托起茶盏,一手掀开碗盖,呷了口茶,笑道:“我这人内热烦渴,向来不吃茶叶,只用这栝篓根泡茶。”
“这栝篓根虽没新茶好喝,却能清热宽胸,你偶尔吃吃也是好的。”姜氏微笑话罢,又低头喝了一口茶,方放下茶盏。
郑玉薇略垂眼帘,瞅着手上茶盏,只见瓷白的青花茶盏里头,一碗热气腾腾的白水中,漂浮着几片白色的块状草木根类物事。
真是这样吗?
郑玉薇已经是第二次喝这栝楼茶了,因此面上不动声色,她端起茶盏略抿了一口,然后用锦帕拭了拭樱唇,方微微一笑,抬目缓声说:“太夫人所言甚是。”
这继婆媳二人笑意盈盈,略聊了几句闲话,随后,姜氏话风便一转,便说起另一事来。
“深之娶得佳妇,我心甚慰。”姜氏看着郑玉薇一笑,表情温婉的白皙面庞上很是欣慰。
郑玉薇适时垂首,微表羞赧之意。
“兄长已成婚,接下里就到轩儿了,他今年也有十八,也是时候成亲了。”姜氏又喝了一口茶,继续温声说道。
听到此处,郑玉薇精神一振,这枯燥无聊的请安终于来点有意思的事情了。
郑玉薇记得,原文是个nuè_liàn文,男女主前期最大的障碍,便是这姜太夫人了,她在文中形象极为丑恶,坚决不允周文倩进门,于是,便造成秦周二人暂时劳燕分飞,各自婚嫁的局面。
要不是周文倩夫丧,守了寡,这对“真情鸳鸯”都不能再次聚首呢。
只不过,在原文中秦立轩是娶了原身的,但现在郑玉薇给撂了挑子,那么,姜氏又看上哪个当儿媳妇呢?
“哦”,郑玉薇眼神专注,表情恰到好处,语气微带疑惑道:“不知太夫人属意哪家闺秀?”
“是兰台寺大夫张大人家的长女,人才颇佳,又正好与轩儿年岁相仿,”姜氏面上笑意盈盈,看着很是欢喜,她又道:“正要你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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