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怎么又是你送我,闵叔叔呢?”
“这么晚了他还能去哪,当然是和‘旧爱’干柴烈火去了,哈哈。”安迪笑得大大咧咧,不怀好意。
难道是苏颖儿?这“旧”叙得果然深刻。
“外面还在下雨,你去大厦门口等我开车。”安迪说着便要叫服务生,“主办方为大家提供有离场雨伞。”
年年晃晃手中的雨伞,连忙制止安迪。
“我擦,这是圣罗兰的定制款诶,虽然没有奢华地镶钻,十字架的品位绝非俗类。这伞您哪来的……”安迪细细翻看着伞身,惊呼道。
年年想了想,笑着说:“如你所言,也算是主办方送的,碰巧就是这把了!”
安迪郁闷了,怎么自己就没这么“碰巧”呢。
在香格里拉酒店的大堂,安迪把年年交给服务生贝蒂,并用手机拍下情景照传给闵斯澈,这才告别了年年驱车离去。
回到房间,脱掉高跟鞋,年年第一时间查看自己的手机,划开屏幕,数短条信跳出来,大多是同学朋友们关心自己的行踪。年年一一回复过去,有孙柠的也唐柔的,甚至连许韶康都群发了一条搞笑短信过来。
但是唯独没有程农农的。
一整天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年年不习惯地按下快捷键,手机里的“滴滴”声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后僵硬的客服声响起:“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年年觉得有些委屈。
高一的时候文理不分班,偏科严重、搭乘末班车挤进101班的冷年年是数理化三位老师心里共同的痛。
由于生病,某次物理测验不及格,年年的分数拖了大家的后腿,她被因为失恋心情更糟糕的女老师叫到办公室,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咱们101班是快班、是全年级的楷模诶!这样的分数你觉得好意思吗?大家都知道你和程农农之间的小心思,可你看看人家的成绩万年第一,再看看自己!未来的日子长得很,你以为凭借跳舞特长你就能跳到京华大学,就能在他身边跳一辈子?……”
冰冷而尖锐的话语字字刺痛了年年的心。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争先恐后地玩着《叫我第一名》的游戏,无非是想在大人们制定的规则里赢得属于自己的、名叫“自信”的奖品,而此刻,年年只感到铺天盖地的自卑。
办公室以外,看到成绩单的程农农第一反应是给冷年年打电话,想要好好奚落她一番,像往常一样,充分展现一个y的优越感。
但在走廊遇到女孩儿时,她却哭得像只小白兔。
“喂你不至于吧,电话也不接,怎么哭成这样?”不明所以的程农农试图哄女孩子开心,“虽然家里有一个数理化精英就够了,如果你真的这么在乎,我分你一半好了。”
但他很快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兔子急了也咬人”。
回想老师的嘲讽,冷年年抹着泪水,一字一句地说:“谁稀罕你的分数!程农农你听着,以后我不去你们家复习了,你也别再跟着我,你送我的东西我都还给你……总之,我不想再跟你一块玩儿了!”
程农农的第一反应是年年在赌气,围观的同学渐渐多了起来,他死撑着面子,好脾气地问:“为什么啊,我怎么招你了。”
“因为我讨厌你,很讨厌你——”冷年年哭着跑开了。
“笨蛋,我也讨厌你!——”
十六岁的程农农经营多年的“自信”也轰然倒塌,他怒气上涌却无处宣泄,气冲冲将手机往地上一摔,然后扬长而去。
放学的铃声响起,年年率先走出教室,程农农假装复习功课坐在位置上纹丝不动。好哥们许韶康将取出来的卡递给程农农,老实巴交地说:“手机修修还能用,估计你也看不上了,我就让保洁的大爷捡走了。”
程农农嫌弃地看了一眼许韶康、和他手上的卡,依旧埋头画着抛物线。
于是,少男少女开始了史上最为漫长的——将近一周的冷战。
第六天,程农农幡然觉悟,自己好男不应该和女斗。于是拿着母亲容素琴买给自己的新手机,顶着一张骄阳脸去找许韶康要卡:
“这几天,冷年年的电话,你都是怎么帮我回的啊。”
许韶康闻言抽搐不止,他哆哆嗦嗦翻箱倒柜地从课本、练习册里将那枚手机卡挖了出来。
程农农擦拭着上面肉眼可见的灰尘,无比内伤地咆哮:“哥们,你的双卡手机是用来当摆设的吗!”
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冷年年把游泳馆、美术室、图书馆去了个遍,依然没有甩掉程农农有意无意如同鬼魅般的如影相随。
那少年独有的骄傲和倔强,年年最为清楚。冷战开始的两天,年年让司机退还程家的那些零食、书籍和公仔等物件不仅被原封送了回来,品类还多出了不少。
然而冷静下来以后,年年惯性地忘掉了那些有心无心的伤害,也不愿再与程农农互相折腾,只是少女的矜持让她开不了口。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合上画册,担心破坏图书室的清静,年年说话的声音很轻。
程农农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女孩越是故作严肃故作深沉,自己心底那些玩世不恭的破坏分子就越是蠢蠢欲动呢。
刹那,他将所有的委屈都遗忘殆尽,直径开口:“年年,以后我再也不关机了。”
吵架不需要理由,和好不需要理由,因为,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然而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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