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德和宝如像两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路听杨氏数落。
回到家,杨氏在灶头上叮叮咣咣,嘴里还不停的数落着,宝如在厨房洗脸,杨氏见她竟用生水,虽嘴里气呼呼的,连忙从灶后小锅里打了热水出来替她搀着。
“宝如,你来!”是季明德在西屋里叫。
杨氏见宝如捧着方湿帕子还在发愣,推了一把道:“快去呀,明德叫你呢。”
一撩帘子就是股淡淡的血腥味。映目一件深蓝色的直裰,上面血迹斑斑,歪搭在椅子上。这才是他昨日在关山道上与季白的家丁们相斗时穿的那一件,他回城之后,并没有直接去官驿,而是回家先换了件衣服,将血衣丢在家里,才去的。
季明德坐在临窗的椅子上,只扎一条裤子,微暗的屋子里,宝如头一回在日光下见他赤裸着的背,冷光下肌肉蟒虬,紧实,瘦峭的肌腱微微颤抖着。
背缠一圈白布,中间一抹血痕,当是他自己简单包扎过。随着白布落,红肉怒翻,一道五寸长的口子,恰似他砍别人一般,这道疮口虽不算长,但使刀之人入肉之后再绞刀而翻,这是个钝角伤口,失血最多,也最难愈合的那种。
季明德背对,指着那道伤口道:“我自己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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