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和所有在场的文人士子个个面面相窥,被张大少爷嘴里冒出来的一连串新名词惊得目瞪口呆。张大少爷则又大声说道:“头两点,你们做得很好,你们研究学问著书立传,将我中华之文明传播于后世,就是指明了中华优秀文化的前进方向!你们的家里种桑养蚕,采茶烧陶,改良农具,同样代表着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可是最后一点,你们就做得远远不足,因为你们完全忘记了华夏同胞中最广大人民是谁,是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百姓!你们为极少部分的矿主、商户和作坊主说话,要求为他们免税,要把最沉重的负担强加到全天下的普通百姓身上,这是代表着华夏同胞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吗?”
说到这,张大少爷猛然提高声音,吼道:“回答我!”
没有人回答,过了许久,人群里才响起一个弱弱的声音,“张大人,你说得很对,我以后再也不反对朝廷征收矿税商税了。”听到这声音,以钱谦益为首的大财主自然是吹胡子瞪眼睛,恨不得把那个意志不坚定的东林学子给生吃了。可绝大部分中下层东林学子和江南士子都连连点头,纷纷出言附和,“对,我也不反对朝廷征收矿税商税了,以后不管有谁煽动,我都不听了。”“张大人,我家就是茶商,请你告诉朝廷,我家以后一定按时交税,再也不抗税了。”“张大人,我回去就劝我爹交税,挨骂挨打我也劝。”
“多谢各位,多谢各位,本官在这里替朝廷、替九千岁和江南税监李公公多谢你们。”张大少爷连连拱手,又转向史可法说道:“史年兄,你知道吗?你的老师就很后悔他当年的错误,所以他才和杨涟杨大人联名上书,希望改革税法,推行摊丁入亩,弥补他当年的过错——只是九千岁担心推行摊丁入亩会影响到全天下的读书人,才暂时没有接受。我别的什么都不说,只希望你能为你的恩师弥补过错,不要再反对朝廷征收矿税商税了。”
“对对对,我们支持朝廷征收矿税商税,但绝对不支持摊丁入亩!”附近的东林学子和江南士子连连点头——他们家里不象钱谦益和李三才那样开得有大商号和大矿窑,征收矿税商税对他们来说只算抽血,影响还不算太大;可是摊丁入亩向他们的土地要税,那可就是割他们的肉剔他们的骨了。而史可法的脸皮发红,过了半晌才说了一句,“我家也有商号,我家交税。”说罢,史可法扭头就走,走出正心亭才大声说道:“还有,我家捐一千两银子给山东灾民,我现在没有,过几天我直接送到南京去交给你。”
“多谢史年兄!”张大少爷一拱手,大声说道:“史年兄,我再送你八个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切不可被个人恩怨冲昏了头脑,而将国家大事忘之于脑后!还有江南的年兄年弟和圣人门生们,我这八个字也同样送给你们,想想吧,好好想想吧,为国家为朝廷和为天下百姓,你们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几乎每一个江南文人都在复述张大少爷的这八个字,彻底被张大少爷的话所打动。而其中又跑出一个十二三岁的东林学童,冲到正心亭前,将几锭大银捧到张大少爷的面前,小脸涨得通红的说道:“张大人,这是我爷爷和我母亲给我的零用钱,我全捐给山东的灾民,请你一定要收下。你教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八个字,实在太好了,我会记住一辈子,当我一辈子的座右铭!”
“多谢,多谢。”张大少爷摸摸那小学童的头,微笑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顾绛。”小学童朗声答道。张大少爷笑笑,又摸摸他的头,笑道:“顾绛?好名字,希望以后你能象顾炎武一样,做一个有气节的中华男儿!”
“顾炎武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他的名字?”顾绛偏头想想,又笑道:“一定是一位大英雄,真丈夫,我一定向他学习。对了,张大人,你能不能再交我一点东西?你说的学问,比东林书院的所有老夫子教的都好。”
“好啊。”张大少爷也不脸红,大声说道:“我再教你一个八耻八荣——以危害朝廷为耻,以热爱朝廷为荣;以背离百姓为耻,以爱惜百姓为荣;以愚昧无知为耻,以钻研学问为荣;以好逸恶劳为耻,以辛勤劳动为荣;以损人利己为耻,以团结互助为荣;以见利忘义为耻,以诚实守信为荣;以违法乱纪为耻,以遵纪守法为荣!以骄奢淫逸为耻,以艰苦奋斗为荣!”
“多谢张大人,我这就去用笔记下,从此每天念诵,永世不忘你的教诲!”顾绛跪下来磕了个头,又飞奔回东林精舍,寻找笔墨纸砚记录张大少爷的金玉良言。而在场的东林学子和江南文人也是纷纷赞叹,“说得太好了,简直就是金科玉律啊。”“我决定了,这就是我的一辈子座右铭!”“不愧是新科探花,真是太有学问了,就凭这八耻八荣,就足以羞煞历朝历代的所有探花。”“奇怪?以他的学问当个状元都绰绰有余,怎么才是个探花呢?难道是本科主考官有眼无珠?”“张大人,你说出了我的心中所想了,这才是我们东林学子毕生追求的目标啊!”
“这算什么?如果不服的话,我还有一大堆的马列主义思想和社会主义荣辱观等着你们。”张大少爷心中不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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