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怪异。
“这是生死树,两树中间便是出入此处的密道。”
苏沁挪来一块圆滑的石头,撑着下巴坐下。
“你每天都等在此处?”
晏苏的目光在树与她之间来回打量两三,拣了她身边的一块地坐下。
“嗯……也没有每天……”心事被人一下戳穿,即使心宽如苏沁,此时也有些窘然,“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巧,我刚好有普通人的判断力。”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人?!”
晏苏一口气没喘上来,不可思议地望向某人,而她也正惊愕地看着自己:
“他曾说过,我之所以记忆不完整,是因为我原本也只是一缕残怨,借着此地的灵气才得以化为人形,若是离了此处便会灰飞烟灭。”
“也难怪。”晏苏心口莫名抽痛,暗自叹了口气,“等太久了,不好受吧。”
苏沁暗下眸,点头默认,旋即又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眸子里盛满阳光:
“也不尽然,有时候等待的时间越长,再见面时反倒越开心。”
花瓣片片,打旋在她的头顶,须臾又转落到肩头,风一吹又落在她脚上。人面桃花,原是这番意境。
“所以呀,你快些走,去找她,可别叫人家伤心!”
晏苏笑了笑,起身向着那株生死树走去:
“母亲说的是,孩儿定不会叫母亲失望。”
“谁是你母亲呀!?我才没那么老!”
若说这三日里,长安城当真是天翻地覆,风云变色,三言两语也道不尽各种曲折。首先,便从这铜雀台说起……
“清欢丫头这是怎么了?可急死我了!”
楼里的妈妈好不容易将自己的摇钱树给盼了回来,可见到本尊后顿时又阴沉了脸,拽住靳琉问东问西,说什么都不肯放行。
“我哪知道去,我又不是大夫。等一会包子诊完脉出来,你问她去。”
靳琉努力拉扯衣袖,想从她那双肥硕的手脱身,却奈何她与自己一块施力,掰扯半天还是没能逃脱。
屋外头挤满了人,都是楼里的姑娘,有真心关切沈清欢状况的,也有特地来看热闹的。女人一多,难免吵闹,可却打搅不到屋子里的死寂。
竹简书卷散落一地,已然看不出屋子原貌,书堆中躺着个愁眉不展的小包子。
从昨夜到现在,能查阅到的医书她都悉数翻过,可还是找不出病因。就连巫蛊邪术方面的书籍上,也没有相关记载。难道,当真是山穷水尽了?
侧脸看向床头端坐的美人,红衣耀眼,即使伤了左眼也依旧掩不住她的美。可是那魂,究竟是丢在了何处?
师父呀师父,你还真是会出难题!心中难受异常,不禁捂住脸来回打起滚。
“哎哟!”
腰上膈到了僵硬的物什,洛遥吃痛忙伸手探去,却摸到了柄匕首。当初师父将这匕首赠与自己,说是可以防身。
材质装饰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柄上那颗蓝宝石,莹莹闪着光。记忆中,锦瑟的蓝瞳,也曾闪过类似动人的光。
“你这柄伏魔的匕首可真是厉害。”
清冷悠远的声音响在灵台,洛遥猛然坐起,似乎想到了什么,觑了眼红衣,又看了看匕首,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了头。
镂花木窗被风撞得吱呀作响,橘灯晕在案前,将二人的身影拉长。
银光渐起,洛遥颤巍着手举起匕首,咽了咽口水,终是鼓足勇气,对着红衣女子锁骨处的狐形印记用力扎去。
利刃被阻于冰肌前半寸处,狂风骤起,将二人团团裹挟。地动山摇,屋子里的摆设也跟着剧烈晃荡摇曳,噼里啪啦响炸开了锅。
洛遥伸出左手,紧紧抓在右手腕上,一咬牙用尽全力刺下。
随着一声清脆声音响起,似有琉璃珠坠地碎成末渣,疾风渐渐收敛了气势,消灭在她脚下,徒留一地狼藉。
“洛姑娘!”
洛遥还没反应过来,却已被人拦腰抱住,肚子上湿凉一片。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你现在很安全。”
“不!”
凄厉的声音震在耳畔,洛遥只觉腕间吃痛,想抽回手,却正对上沈清欢焦急的眼色。
“他们,羡王他们,正在谋划逼宫!”
☆、无妄
长安城,平康坊。
铜雀台里依旧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气象。红袖绿腰,旖旎一室,座无虚席。酒香混着美人香,歌声伴着袅袅舞姿,满座的宾客无不欢颜。
可楼里的黄妈妈却显然没有那么乐观,抱着账本直叹气,双眉都揉在了一处。
外人从表面上自然是看不出门道,可她明白,近日来因清欢告假,楼里已经失了那么几个有权有势的客人,干这一行的若是没个靠山,再折腾几天,再好的生意迟早也要黄了。
“今年这是怎么了,羡王爷失宠不说,就连九殿下也许久不光顾,这生意可怎么做呀!”
两手一摊,身子便瘫软在了账台之上,脂粉蹭到了账本,她也懒得搭理。因肥胖而松弛的眼皮有一下没一下地眨巴着,望着高台上姑娘们的倩影,又是高兴又是愤懑。
摇钱树们,你们可要给妈妈争气呀!
“那个……黄妈妈。”
软糯的声音自后头传来,黄妈妈似马上就要被人架上断头台一般,瞬间蹙了眉,从账台上蹦了起来,适才的颓废一扫而光,挑起眉峰摆开阵仗:
“做什么!”
洛遥见她吃人的模样,不禁为自己捏了把汗。
自打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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