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上朋友多,信息广,这才找上你的!你若能帮,就帮帮周大人吧!这事本与周大人无关,罪却要他来背,未免太冤了些!这容小王爷实在是……”
他说到容小王爷,不免气得脸色难看:“这位爷真是太后娘娘的心肝宝贝,闯祸离家出走了,还要连累别人!怕就是宫里的锦衣玉食惯坏了脑子,花拳绣腿也敢提闯荡江湖!朝廷与江湖素来两不相干,这一年寇侯在安澜不知道闹出多少动静!他也有胆子往这跑……”
“寇侯?”叶暇问道:“这又是谁?”
“唉对,我忘了和你说了,老叶你不知道?这人是近两年江湖上新起的邪道高手,打着光复魔煞宫的旗号,聚集了一帮子邪魔外道,此人好像也确和叶无暇七年前所灭的魔煞宫有些关系……”李罕顿了顿,“唉……我和大人担心的便是这容小王爷会不会真的被寇侯抓走了!”
说到这里,叶暇看了一眼周孟甫,见他面带苦色,应是想到了这个可能——这才是求到她头上的真正原因吧?
但饶是如此,她也不想管这闲事,这两年她在沧州府养病,而江湖变化日新月异,她匆匆过来,什么新消息都不得知,这小王爷失踪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若非李罕和她多年交情,来信说十万火急的事儿求她帮忙,她也压根不会来安澜——
但正要摆手拒绝,就听周孟甫看她一眼,叹着气苦笑道:“这位小王爷年不过弱冠……”
叶暇:“……”
哦,原来是年少轻狂,做事不计后果……
“听说他极仰慕江湖第一剑叶无暇……”
“……”
“因此离家前他拒绝了圣上赐婚的大家闺秀,说想要闯荡江湖娶个女侠回家……”
“……”
叶暇摸摸额头,听周孟甫描述,这小王爷还真是个熊孩子!
但为官数载,周孟甫近年来越发狡猾了,这话说出来,叶暇还真不知如何拒绝。
她无语了一会,终是拱手道:“罢了,这事儿叶某接下了,这就拜托江湖上的朋友查探,若真是江湖邪道出手,叶某……自然会插手。”
“辛苦你了,老叶!”李罕松了一口气,于他而言,叶暇这个朋友不仅本事大,并且向来一言九鼎。只要她肯答应,此事便没什么问题了。
周孟甫也长出一口气,感激道:“多谢叶姑娘!”
叶暇摸摸鼻子,叹气:“年纪大了,到底看不得小孩子遭罪。”
李罕看了看叶暇乌黑的长发和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面庞。
“……”险些忘了,这个本事大的朋友,还是个喜欢卖弄老成的人。
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在他这个年过不惑的人面前,还敢说什么老。若非是她酒量好,一定要绝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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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情
晋安迎波楼。
楼外是花枝招展的姑娘迎来往送,楼内是莺啼燕语、十分春/意。空气里漂浮着脂粉香气,每隔几步便是一尊鎏金莲花镂空雕花香炉,燃着似有若无的帐中香,散出袅袅烟气。
美人纱衣轻薄,懒坐高台,嘴角含着轻佻的笑意,不时伸出玉足,撩/拨着来往的男人。
后院与前院情景却截然不同。烟柳画桥,五步一阁,十步一景。奇石奇珍安放的错落有致,不像青楼,倒像个富贵人家的庭院。
影壁后的美人榻上是坐在花间饮酒的二个女人——两个气质罕见的美人。
左边的女人一身皂衣,长眉凤眼,目色沧桑,身形消瘦,她身上唯一的亮色是腰间的淡色系带,系带轻轻一绕,便绕出无限纤雅。
然而她脊背却挺得笔直,气质沉稳冷静,不见一点柔弱。
右侧的红衣女人云鬓花颜,容色妩媚。她懒洋洋地坐着,懒洋洋的喝着酒,一行一止却皆是诱惑。
“哎,暇儿你这么久不来看人家,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女子声音沙绵柔软,似含着绵绵情意。她的桃花眼含情一瞥,便瞥出潋滟风情;而丹朱唇微微一抿,亦是无限娇媚。
这一番话说出来,可谓是如泣如诉,若教普通男人听了,直恨不得把心肝掏出来给她,让她明白自己对她的真心实意才好。
左边的皂衣人自是方从府衙出来的叶暇。
叶暇在晋安不少故友,容情就是其中之一,迎波楼是她名下产业,虽开遍了大成,但容情长居晋安,轻易不挪窝,她们也是两年不曾见面了。
了解了李周二人急信所求,叶瑕便直接来找了容情——她的情报网等闲难及。
叶暇摸了摸手上由那声“暇儿”带出来的鸡皮疙瘩,苦笑:“容姊你又不是不知道,未期这两年定居沧州府,我若想离开沧州府,不经她同意,我是走不了的。”
容情“哼”了一声,素手一翻,饮尽一杯春风酿,将头倚在叶暇的肩上,懒洋洋道:“也是,君未期那个性子……你的伤还没养好?”
“好了九成了,”叶暇含笑道:“否则未期怎会放我出来?”她揽住容情的纤细的肩,“我一出门就来了晋安见容姊,容姊倒还埋怨起我来了?”
红衣女子桃花眼里含着笑意,嘴上却道:“你这是一出门就来见我吗?要不是有人找你帮忙,你不知哪日才肯到我这儿来,毕竟叶大侠可是红颜知己遍天下……”
叶暇沉默片刻,收回手,嘴角一抽。
“容姊,你别以为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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