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是我自个儿醒了。小南……怎么样?烧下去点没?”如许走到床边,不想直视他的眼。
“40度3,还好没再烧上去。”白屹东疲惫得微叹一声。
如许温柔的语调,让他顿时舒服许多,说话也就少了顾忌:“是我太粗心了。孩子可能早就不舒服了,所以晚上才不肯睡,特别黏人。结果,还被我骂了顿。唉……是我这爸爸太失职了。”
“不是的,你只是缺点经验罢了。”如许一心安抚着烦躁的白宇南,压根没注意到自己话里流出的怜惜:“对吧,小南?爸爸一直很努力。”
白屹东震惊得望着她,似乎连呼吸都停了一瞬。房间里寂静无言,下一刻,如许惊觉过来,紧张得看着他,以为又会发生什么。但他只是一直在三步外站着,许久后,才感叹道:“对,没人教过我怎么做爸爸,但我会尽力的。”
我会尽力,做一个更好的父亲。
虽然我爸说:我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但我将视自己的孩子为荣,一直站在他们身后。
我已经准备好了。
白屹东长呼出一口气,眼眶微微湿润。
他转过头,借着换冰袋,收拾了一下情绪。然后,尽量平静得说:“你去睡吧,这边有我。等天亮了,我让他们把东西都取过来。你安心做自己的事吧。”
其实也没什么事。如许心想,但此时此刻,彼此头脑都不太清醒,还是分开更好些。
她轻轻得合上门,看到晨曦微光中,白屹东握着儿子的小手,低声轻语,眼神坚定又温柔。
8点左右,白宇南的烧退了。看小家伙终于安稳得睡熟了,白屹东松了口气,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可能是骤然放松的缘故,疲劳扑面而来,头脑昏沉沉的,只想找个角落窝着。然后,他听到走廊里,如许压低声音得问:“小南怎么样?他爸爸还陪着吗?”
他心里一暖,差点就想走出去,给她个早安吻。
但接下去,听到她又说:“好,那我就不进去了。等会儿孩子起来,叫我吧。”
敢情闹了半天,还是沾了儿子的光。
白屹东觉得气闷,又无可奈何,谁叫他打人家的鬼主意呢?这下,如许成了惊弓之鸟,要下手是更不容易了。
但不下手是不可能的。
白屹东自嘲得笑了下,索性拿了枕头、被褥,摊在沙发上。
这房间是专为小南布置的,家具都小小的,适合孩子使用。于是,半床被子拖到了地上,他的两条腿已经缩到了极处,还是卡在了沙发扶手里。
白屹东恼怒得骂了声,干脆把被子全扔下去,打了地铺。这下,手脚一下子舒展开,他惬意得打了个哈欠,很快睡着了。
他这一觉是睡得痛快了,但等下午醒来后,鼻子就不通了,还不时得打喷嚏。
他狼狈得一边擦鼻子,一边问道:“小南人呢?怎么病都没好,就跑出去了?谁答应他的?”
管家笑嘻嘻得递上一碗姜汤:“先生,孩子生病跟大人不一样。退烧了,就活蹦乱跳的,一点事没有。刚才太太进来过,看小南躺那儿挺无聊的,就陪着他到院子里去了。”
啊?白屹东愣了下。他居然睡这么熟么,连两个人跑出去都不知道?
嗯,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肚子上有点疼,好像被谁踩了脚。
小坏蛋!他笑骂了句,利索得喝完,走到书房去办事了。看了几份文件、打了一通电话,他的一只耳朵始终竖着,留神周围的动静。
但半小时过去了,始终没人回来,餐巾纸倒是糟蹋了一堆。
他气恼得揉揉红得发亮的鼻子,心里隐隐有股火,但又不知道该冲着谁。想了想,他装作若无其事得在房子里晃,打着喷嚏,慢慢晃到了院子里。
这娘俩居然在游泳池边。他咽了口口水,还是觉得嗓子眼干得厉害。
不是他好色,是这场景太引人遐想。
如许撑着伞,坐在池边的遮阳棚下,潋滟的池水如同她眼里皎皎的波光。细长脖颈、柔软腰肢和裙下露出的粉白脚趾,无处不纤细、可爱。偏偏她专注看着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味道,仿佛是被谁遗弃了,只等着他温柔相拥,软言安慰。
而白宇南虽然不会游泳,但天生喜欢玩水。此刻,他正在站在如许身边,手里紧捏着遥控器,又蹦又跳。一艘模型快艇在池中飞速绕圈,马达低鸣,所过处水花四溅。
往往是才听到马达声,几秒内,已“嗖”的一声从眼前划过。如许的裙摆被溅得透湿,小家伙也是满头满脸的水。他兴奋得抹了下脸,一边欢呼,一边指挥快艇开始各种特技表演:走“z”字、倒行、急停……玩几圈,就得意望向如许,仿佛在等待她的夸赞。
如许微笑着连连点头,心想:这可真是白屹东的亲儿子啊。
又玩了十多分钟,小家伙终于过足了瘾,乖乖得跑到如许身边,坐在休息平台上踢水。
如许摸摸他的头:“累了吗?那我们回房里休息。”
白宇南望着停在水面的快艇,意犹未尽得摇摇头:“江阿姨,这艘是爸爸书房里最大的快艇了。可我觉得还是小,而且外形不好看。”
“那你说怎么办?要不,我们再订艘大的?”如许笑了。她很喜欢看白宇南一本正经思索的模样,小大人似的,滑稽又可爱。
“不,我想自己做艘更好的。rrier!(一艘豪华游艇,不,一艘航空母舰!)”白宇南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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