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向我大宋直接输入铜锭,可能藩国朝廷会限制,加上铜锭换钱还要倒一次手,变现速度太慢,环节过多,所以他直接铸成‘伪宋钱’。这样,藩国看在大宋的脸面上,不好禁止。
可这对我大宋有好处呀,单把这批纯铜钱融了,添加铅锡铸成新钱,我大宋就能白得一笔铸息,两个藩钱流入,我大宋就能翻造出三枚宋钱,如果我大宋再不禁自己的铜钱流出,那么两枚藩钱进来,在我大宋打个滚,我们会滚出更多的藩钱,去藩国购物,相教之下,谁得利?”
苏辙被赵兴的新颖理论所吸引,他思考片刻,又问:”你说的可能是个猜测,我大宋何以得知这是藩国朝廷所为,还是藩人个人所为。”
“很简单——我是海商,对海外状况清楚,所以我做如此猜测。朝廷要想确认这点,派两三个商人出去,记录一下藩钱在藩国出现的日期,与在我大宋出现的日期一核对,马上就清楚了。
如果此事是藩国朝廷所为,那藩钱必先出现于藩国,而且要流通一段时间,才能流入宋商之手。如果相反,它直接流入大宋,藩国内部反而不见,那只能是藩国有人发现了铜矿,却不肯让国王知道……
不过,调查到这儿就该终止了。因我大宋官员言行无忌,万一在勾栏瓦舍中将这消息透露给藩国,让藩国查出来是何人所为,我大宋反断了一项入息……”
“不查了”,苏辙断然说:“我信得过离人,既然离人猜测这是藩人私自行为,那么,这事就到此为止……事情一上政事堂,怎会保住秘密?不谈了,我只将这事私下里与要紧人员说说,今后离人切记守口……嗯,再谈谈你说的宋钱开禁的事,我们只谈这个!”
剩下的时间,苏辙都在与赵兴讨论货币学理论,倒把苏轼晾在了一边。等夜色朦胧时,苏轼准备叫外卖招待赵兴,但赵兴却起身告辞:“明天还有半场婚礼,老师,我需先回府收拾一下……我答应送遁儿一匹马,老师去挑一下。”
“无妨,童大官说你的马都不错,随意哪匹都成”,苏轼不客气地回答。苏遁还小,这马实际上的使用者只能是苏轼。
望着赵兴的背影,苏辙轻轻问:“你曾说:程氏私下里说他是武侯遗徒?……把你那篇秘而不宣的《刺牛》给我看看!他今日所谈,匪夷所思却句句在理,有机会我倒真想看看武侯遗书都写得什么。啊,兄长好福气,此人定不是池中之物。”
苏轼摇头:“看今日情形,他对科举极不上心,恐怕此人无意仕途,存心做个豪商……可惜了,我等须想个法子,勿使其留恋于江湖,窜于草莽之间。”
赵兴回到府邸,府中的人都喜气洋洋,先期回家的倭女又来那迎接的一套,连胡姬也齐声向赵兴道贺。只是秦观、陈师道那几人跑的不见影子,后院里唯陈慥还在,他还正按赵兴的交代,猛练砍草席的本领。砍断的草席扔了满院子都是,金不二则在他旁边指点。
“我听说,你的船今天返回杭州了,打算三五日回航,顺便接回源业平——有这事吗?”陈慥问。
赵兴仰脸看了看朦胧的夜色。
第一百二十一章寒食节里燃起的新火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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