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各行其是,而身后紧追不舍的脚步声也很快分成两股。
bill拿着一个大旅行袋等于直接拖慢了速度,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且十分轻巧,多半就是樊小余。
bill心里有一丝发慌,虽然他知道单凭背影樊小余已经认出他是谁,可却仍存着侥幸心理,想着只要不正面撞到,一切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或许这就是天意,下一刻,bill就看清了不远处的终点,是一间铁门半敞开的废弃铁皮屋,原来他已经跑到了死胡同。
bill不假思索,拎紧旅行袋就冲进铁皮屋,扑面而来的黑暗瞬间就将视觉掠夺,可他脚下不敢停,跌跌撞撞的碰到了许多东西,同时也发现这个铁皮屋的内容量并不亚于五十平米,加上障碍物的堆放,很适合躲避。
樊小余也跟着冲了进去,同时将铁皮门合上,将最后一束光也隔绝在外。
她脚下渐渐放缓速度,同时调整着呼吸,目光一时之间也不能适应黑暗,即使极力睁大眼也像是瞎了一样,而且视觉神经经过这样光明到黑暗的刺激,眼前甚至出现了一些光点。
但或许是因为视觉被掠夺,两个人的听力都得到了提升,因此双双都将呼吸放轻,伸出双手摸索着前进,以免制造出动静就会将方位暴露。
樊小余很快就找到铁皮屋的墙壁,指尖触碰到上面生锈斑驳的痕迹,摸索着这些痕迹前进,不一会儿就已经调整好速度,眼前也渐渐能看到一些模糊不清的摆设轮廓。
樊小余通过摸索发现,这个铁皮屋堆放的大多是瓷器或陶土制品,有的外面包装了纸包装,有的就□□裸的放在置物架上,但就质地来判断,这里面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大概是有瑕疵被工厂遗弃在此的。
虽说在这样黑暗的环境,双方都处在不利条件下,可bill到底还是多了一件,就是他身上和那个旅行袋发出的漂白水味。
那味道就像是黑暗中亮起的指示灯,樊小余一路轻嗅着移动,随着那气味改变脚下的路线,向最浓重的地方前进。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樊小余脚下一顿,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而鼻息间嗅到的漂白水味也达到了最浓。
她轻轻蹲下身,伸手一摸,摸到一个尼龙布质地的大包,上面还有一条很长的拉锁,显然这个就是刚才拿在bill手中的旅行袋。
显然,樊小余懂得用嗅觉找人,经常出入医院接触消□□水的bill又怎会想不到?他一定是将旅行袋扔下了,人已经走开,这样他才能将气味分散开,混淆她的嗅觉。
事实上,樊小余迈过旅行袋后,嗅觉确实出现了片刻的混乱,在那个旅行袋附近,无论她怎么闻,味道最浓重的方向都是她的身后,除非她离开被旅行袋味道覆盖的小圈。
但怕就怕在她重新摸索之前,bill已经找到铁皮门……
她不能就这么让bill离开,这件事一定有更妥善的解决办法。
他这一走,她若放手,此后他便只有亡命天涯,连最后一个可以依靠的朋友都没有。
思及此,樊小余出了声,并让自己的声线极力镇定:“bill,我知道是你。”
静了两秒,没有回应。
樊小余却敏感地注意到,她左边几步之外得地方有一股熟悉的存在感。
但她没有逼近,而是保持这个距离,同时将目光对准这个方向,再次开口:“不管出什么事,你还有我,还有大猫,我们会帮你。我们只希望,你不要一时想偏了,做出最不利自己的选择。”
又是一会儿过去,樊小余眨了眨眼,几乎能局,仿佛是几个巨大的置物架,上面一个个黑色的轮廓像是那些陶土和瓷器制品,想必bill就在这些制品后面。
樊小余又一次说道:“bill,如果你还当我们是朋友,如果你有一丝犹豫,请你回答我。我保证,我绝对不会靠近你,给你时间做决定。但在此之前,请你也给我点时间,让我帮你想想办法,不要这么快判自己死刑。”
一秒、两秒、三秒……
那些制品的后面,终于发出一声叹息。
随即,bill的声音传了过来:“小余,人不是我杀的。”
樊小余几乎不假思索道:“我相信,你说什么我都信,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告诉我事实真相。”
说话间,樊小余的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涌入一幅画面。
那是身穿黑色手术大褂,戴着黑色口罩和护目镜,站在一个巨型冰块床前的男人,虽然他的样子被遮住了,可是樊小余一瞬间就能确定,那是bill。而且就在bill的周围,还立着几个落地的机械手,手的末端是金属钳和金属钻,发出嘶嘶声,像是跃跃欲试什么。
下一秒,樊小余的思路出现了短暂的断片。
那场景是哪里?她什么时候见过bill做手术?医院的手术服不都是淡蓝色或者淡绿色吗?那冰块床和机械手又是怎么回事……
樊小余再一次出现思维错乱,就在这个时候,bill开了口:“li和方彤都死于手术刀,下手的人我认识,他是我朋友,我不得不保护他,所以我不能告诉你是谁。”
樊小余一怔,从那错乱中醒来:“好,你不说,我就不问。你说你要保护他,难道意思是无论他接下来杀多少人,你都会一以贯之?”
几秒钟的间歇。
bill发出无奈且沉痛的一声:“是。”
一时间,樊小余不再多问,也不知道能问什么,难道要问什么朋友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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