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今她面前的是侯爷世子,身份高她一大截,她不得不跪。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却不服气的说:“世子爷若是说施针的事情,苏荞不知道哪里做错了?王妃当初让苏荞来就是为了给世子爷诊治,倘若不施针,如何诊治?”
她扬起了小脸,一双乌溜溜的杏仁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赵孜睿,小脸上满是不服。
赵孜睿额角的青筋跳动,他第一次碰到这般不听话的奴婢。
“流觞没有跟你说过,本世子……厌恶针刺吗?”
是晕针吧?苏荞腹诽。
“说了。”她嘟着嘴巴。
“那你还……”他咬牙切齿的看着这胆大包天的小奴婢,他伸出了手……
苏荞以为他要打她,吓得一下子闭上了眼睛。
他本是一肚子火,可是瞧见她吓得发白的小脸,心里竟掠过一丝不忍。他怎么可能打她?他堂堂世子,若是要打她,她早已被脱去屁股打烂了,还能跪在这里?
赵孜睿冷哼一声,伸手到桌上拿了一杯茶,慢慢的饮着。
苏荞见没动静,偷眼一看,原来世子爷是喝茶,并非要打她,心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苏荞瘪着嘴解释:“世子爷,针灸乃是中医施救最为基础的方法,何况爷病情严重,尤其是双腿经脉不通气血不行。倘若只用汤药根本无法治愈。属下想来想去,唯有针灸是最好的法子。爷倘若因为厌恶针刺而贻误治病时机,厌恶同性命,究竟哪个更重要呢?世子爷是聪明人,这个道理不应该不明白。”
她说的振振有词,赵孜睿喝了半口茶,硬是噎在嗓子眼里,好容易才咽下去。
他心底还是有一个疑问,“你隔衣针刺?”
“脱衣。”苏荞老老实实的说,“流觞脱的。”
他眉心一跳,磨着牙问,“你们趁着本世子晕倒脱了我的衣服?脱了……多少……”这话问的难堪,他垂下眼帘不看她。
“全……部……”苏荞颤声回答。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打在他头顶,瞬间,他白皙如纸的脸上涨的通红,就连耳朵脖子都红了,吼道:“滚出去!”
苏荞正要抬头,却见一个书本砸下来,她唬的一闪,那书重重的砸在了她身边的地板上,她吓得垂了头跟兔子似的颠了出去。
赵孜睿以手掩住了脸,从脸庞到脖子到耳尖都红的几乎滴出血来。他脑袋里冒出一个令人郁卒的念头,他……竟被那丫头看光了?!!
苏荞出来的时候,流觞和凌波两个都在厅里,互相看了一眼,个个都屏着气息不敢作声。
屋子里异常的安静,没有人敢轻举妄动,过了一会,流觞有些担心,对苏荞说:“你偷瞧一眼,万一咱们把世子爷气晕了可如何是好?”
苏荞皱了皱眉头,便溜到了门前,沿着门缝往里头看,才瞧进去,正好对上一双冷凝一般的凤眸,当那双凤眸对上那双杏仁圆眼时,赧色一掠而过。
苏荞唬了一跳往后一退差点跌在地上。
门被打开,世子爷坐在轮椅上出现在门口,他没有看苏荞,目光看向门外,声音如冰:“凌波,推我去后园走走!”凌波一听,赶紧过来推着世子爷的轮椅。
流觞敛眉低目的也要跟去,被赵孜睿冷冷剜了一眼:“你去领十板子!”
流觞脚下一滞,如丧考妣。
苏荞心里发慌怕要挨板子,却见世子睨了她一眼:“你,好好想想,该如何向本世子交代!”
凌波推着世子爷走了。
流觞哭丧着脸对苏荞说:“我就说吧,当初让你别脱世子的衣服,现在可好,世子倒是没打你,我替你挨板子啦。”
苏荞挠头,道:“世子爷若是不能心甘情愿的接受针刺,这辈子怕是好不了。我自有法子说服他!再也不牵连你,你放心好了!”
世子爷的性子流觞还不知道?他真不知道这丫头的信心是哪里来的。
☆、二夫人
流觞果真去领了板子,他是世子爷的贴身随扈,那负责责罚的管事哪里敢重打他,不过是高高提起轻轻放下,随意拍了十板子也就放回了。流觞皮实,伤处不过略淤青些,擦点药便好了。
苏荞有些苦恼,她跟流觞说了大话,世子爷脾气那么大,她暂时也没什么好法子让他听话。
但是对于他的身体而言,针刺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汤药如同隔靴搔痒,效果没那么快的。他下肢血脉不通、气血不行,除了针刺她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知道他们两个人去了后园,苏荞也偷偷出了星辰苑,在园子里头到处逛逛也好散散心。
这侯府园子偌大,只见那些穿着绸缎的丫鬟们来来往往,她挺好奇的,来侯府这么久,也就见到星辰苑这些人,侯府的主子除了赵祈,还没见到几个。
正是夏荷盛放的时节,后园中央的池子里满池清荷,还有金色的莲蓬。
她禁不住跑到了池子边,伸着手去够那金色的莲蓬。
池中小亭上,衣着华贵的妇人正在赏荷,身后伺立着两个美貌丫鬟。
这妇人头梳蝴蝶髻,插着点翠赤金凤钗,又配嵌宝石分心,两边垂着金蝶珠钗,身着绣金丝榴花上衣百褶垂丝宫绦裙,手腕上一对镶红宝石赤金钏,打扮着实的华丽。她三十多岁模样,一双柳叶眉,一对倒三角眼,鹅蛋脸庞皮肤白皙,一看便是养尊处优的主儿。这位不是别人,正是侯府中如今的当家主母,侯爷的侧室许氏,人称“二夫人”。许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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