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轻轻飞舞着,那发丝后的眉目仿若墨笔点染,在淡黄的灯光下竟似有蛊惑人心的魔力,惹得她胸腔中的一颗心“噗通噗通”乱跳个不停。
她神色有些怔怔的,呆呆的望着他,他伸出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低头缓缓靠近,当他近在咫尺时,苏荞蓦地惊醒了一般,立即低下了头,道:“医者父母心,我身为医者,自然担心患者。”
赵孜睿心里轻叹了一声,好可惜,就差一点。
苏荞的手指在他膝盖处无意识的抹着,方才他是要做什么?抬她的下巴,靠的那么近,难道……他竟然……想亲她?不会吧!
他被她的手指弄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苏荞立即收拾起心情认真的抹药,又拿了白色的纱布给他厚厚的将膝盖裹起来。
“我去给你做个膝垫吧。”她起身,“明日如果要继续训练的话,多个膝垫至少不容易痛。”
赵孜睿点点头。
她走之后,他起身上了自己的床,如今不需要胡床支撑身体,行动果然方便了许多。只不过他躺在床上,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翻了个身,想起昨晚抱在怀中的那个人,嗯,原来是少了一个人。
帘子后,苏荞仍然点着灯,她在柜子里翻了一块旧布出来,又夹了棉花做了一个一样的垫子,然后在两边缝上带子。
东西很简单,但是一针一线的缝,也的确挺费功夫也挺费眼力的。
她细细的低头缝着,浑然没觉得帘子微微掀开了一条缝,帘子外那身着素绫衣的人看到里头女子低头做针线贤惠的样子,轻轻放下了帘子,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暗算
侯爷回京的消息传遍了京都。许氏早已开始做准备,府里头上上下下的都在打扫庭院,换上新鲜的花盆,搞的到处花团锦簇,喜气洋洋的样子。
流觞在星辰苑也派人时不时往前面去看,瞧瞧有没有人马回来。
赵孜睿坐在院中的轮椅上,今日特地一早梳洗了,一袭素白的锦衫越发显得清俊出尘。
连日来的训练很是顺利,他低头看着花圃中的兰花,那花瓣幽幽绽放,开的清雅。
他今日依旧坐着轮椅,只不过是想给父亲一个惊喜。
苏荞坐在自己的小隔间里头正在收拾包袱,这些日子敬王妃没有过来,但是如果赵孜睿能够走路的消息传出去,她肯定就会过来了。之前的协议本来就是她和王妃之间的协议,禀告了王妃她也该走了。
她瞧着手里的锦缎衣服和首饰盒,默然的放进了衣橱里,这些本就不是她的,她也没资格带走。
可是想了想,还是从那首饰盒里拿了一个莲花簪子出来藏在了袖子里,好歹她照顾了世子爷这些时候,拿个簪子做个纪念,他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吧。
赵孜睿本意是让她换身绸缎衣裳,不过她还是将一身粉红的丫鬟裙子穿在了身上,她本就不是什么大家小姐,在这里也不过是个丫鬟,即便是通房丫鬟,那还是丫鬟啊。既然是丫鬟,她也不做那些肖想,依旧穿上了粉色的丫鬟衣裳。
她走出来的时候,赵孜睿正好回头,瞧着她如此素淡的样子,微微蹙了蹙眉,却没有说什么。
因为大家都等着侯爷的消息,目光都情不自禁的望向院子口,这时,只瞧见一个小厮兴冲冲的跑过来:“世子爷!侯爷回来了!”
这话一出,大家都有些激动了。流觞急忙推着赵孜睿向着前院去,苏荞和凌波赶紧的跟在后头。
几个人到了二门处,一路上不少丫鬟小厮们都往这边来迎,只见许多丫鬟婆子拥簇着许氏和赵祈也出来了。
许氏扫了赵孜睿一眼,见他依旧坐着轮椅,倒也没觉得什么,说什么那丫头是大夫,能怎样,除了脸色略好些,还不是同以前一样?不过她细细观察了赵孜睿,发现他不止脸上血色更好,双眼似乎炯炯有神,再也不是从前那毫无生气病歪歪的样子。她心里便有了忌讳,冷冷看了苏荞一眼。
门外出现喧哗之声,众人迎出来时,正好一班人马到了侯府门口,赵孜睿放眼看去,只见来人个个骑着高头骏马,甲胄森森,腰挎长剑,威风凛凛。这人马过来,一路百姓都围观在街边。
为首那人四十多岁年纪,头束金冠,浓眉凤目,虽然年到中年依然英气勃勃,丝毫不逊于年轻人。他身穿银色甲胄,显然是风尘仆仆刚从京外归来。
那人正是义安侯府的主人,义安侯赵昌。他赴边关一去一年多,战事胶着,如今才得胜归来,大部戍在城外,他带着近卫先回家中看看。
苏荞瞧着那人,再看看世子爷,果然是父子,长得还挺像的。亲眼见着侯爷班师回朝,如今她也算是有见识的人了。
赵昌的目光扫过许氏、赵祈,最后落在赵孜睿的身上,脸上露出了笑容:“孜睿!”
他翻身下马,在军中时他便得了赵雅茹的信,说找人替赵孜睿治病希望很大,可是如今看着他还是坐在轮椅上,到底还是有些难过跟失望的。
但是无论怎样,赵孜睿献上了凌空伞和那许多改良的武器,即便是对着圣上面前,他也敢说自己的儿子功不可没。
“侯爷!”二夫人笑眯眯的迎了上去,顺手把自己儿子拉了一把,往侯爷跟前扯。
“侯爷,连日奔波可是累了,祈儿可担心着您呢。”说着把赵祈推到了他跟前。
赵昌点了点头,问他:“白羽都尉做的可还顺利?”
赵祈尴尬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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