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斌的私生子?”穆杨微微一怔,脑海中忽然闪过些什么,声色都厉荏了几分,“青龙帮最近几年还有动静吗?”
“吕斌现在还在香港赤柱监狱里蹲着呢。群龙无首,就算当年的扫荡行动有漏网之鱼,想造点声势只怕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宁霂尘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却还是一转座椅滑到电脑前,迅速地登录系统输入关键词搜索起来。过了半分钟,他无奈耸耸肩道:“查不到。青龙帮那群人做事从来不遮不掩,这样看来的确有可能已经消失匿迹了。”
“或者,”穆杨却沉声接过话,“他们的头领已经由吕斌换成了其他人,所以犯罪风格也已经改变了。”
宁霂尘怎么听不出他的潜台词,径直就问:“你怀疑吕刚?”
“不仅怀疑他本人,我还怀疑他有染军火走私。”
“什么?”这下宁霂尘是真的吃惊了,待穆杨把那晚的情况描述一遍,他沉寂片刻才开口道,“这个案子我会接手。你现在全身而退还来得及,别把自己卷进去了,吕刚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穆杨却神色淡然:“军火的事归你们国际刑警调查,我只负责我委托人的请求。”
电话那端又无奈又好笑:“你跑回国内就为了接个工伤诉讼案?老兄,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不知为何,穆杨竟难得有丝笑意,低哼一句并不出声。宁霂尘见他这般,脑海中只辗转片刻就有了猜想:“还是说,你想给他挖个坑?”
穆杨淡笑不答:“中国不是有个成语叫‘暗渡陈仓’么?”
果然!这下宁霂尘也了然了,顿时轻笑出声:“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高手过招往往无须直言,只这么模棱两可地聊了片刻便都已心中有底。挂了电话,穆杨心底一阵轻松,甚至都有些愉快地想哼歌。只是视线飘向窗外,却见不知何时已经乌云密布风雨交加。
他回病房的脚步一顿,又拿出刚揣回兜里的手机,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舒浅好不容易对着李经理发泄完爽了一通,头也不回地出了咖啡厅,可才走出几步又忍不住幽幽地叹了口气。唉,毕竟那也是她的一番心血,眼看着忙活了半个多月的单子就这么泡汤了,还是难免舍不得啊。
屋外的天气仿佛也随着心情郁闷下来,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广场里巨大的液晶显示屏也正播报着大风降温警报。而她之前急着出门忘了带外套,如今只穿了一件薄单衣站在肆虐的秋风中,不到一分钟便觉得浑身都凉了下来,小腹处更是一阵隐隐作痛。
糟糕,再着个凉的话只怕这几天又要被大姨妈折磨死了。之前李经理约在cbd附近见面她也不好说什么,眼下要回家了才察觉到转两趟地铁是件多么让人头疼的事情。舒浅内心狂奔着千万匹草泥马,正打算拉紧衣领冲进五百米开外的地铁站入口,手机倒是好巧不巧响了起来。
“没出什么事吧?怎么不接电话?”
舒浅连忙放下手机瞅了眼来电记录,果然穆杨之前已经打过两通电话了,只是没想到还有一个未接来电,是秦绪的。
“刚才在见客户呢,手机调静音了。”舒浅话音刚落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感觉电话彼端的人似乎静了静,然后径直问道:“你在哪里?给我个具体地点。”
“唔……”舒浅望了望四周,“cbd瑾晨集团东门。”
“好,你进去找个暖和的地方等我,二十分钟后到。”穆杨很干练地说完,正欲挂电话就听见那端犹豫着问出声:“穆大哥,你在附近吗?”
“我在医院。”
“那不用来接我啦,这种天气赶地铁可麻烦了呢。”舒浅咋舌,从医院坐地铁到这里来的时间都差不多够她直接回家了呢。
“我开许卿桓的车。”穆杨似乎这才记起还她还不知道,补充一句,“前几天去交管所考了个科目一,已经申请到中国驾照了。”
卧槽!回国三个月还不忘申个驾照,她都是拖了好久才懒洋洋去学的开车呢!
舒浅感慨万千,优哉游哉地回到了室内等着男神驾到,只不过担心会遇见李经理从隔壁咖啡厅出来,她在瑾晨的大堂里溜达了一圈,最后躲进了没关门还开着低暖气的vip休息厅。
偌大的房间里空得像是可以听见回音,华丽的壁画墙纸,高悬的水晶吊灯,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中央铺着一块足足有二十多平方米的羊毛地毯,软绵绵地看着都让人不忍心踩上去。舒浅在一张真皮沙发上坐下,或许是太累了,又或许是满室淡淡的熏香作祟,不一会儿便有隐隐倦意袭来。
睡一会儿应该没事吧……舒浅正打算打个小盹儿,忽然听见斜后方一阵压低的咳嗽声。她猛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回头一看,就见一个男人正坐在她背后的沙发上看着报纸,迎上她的视线抱歉一笑,声音略略沙哑,却异常悦耳:“不好意思,感冒了有点咳嗽,打扰到你休息了。”
舒浅愣愣地看着他,总觉得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晃神了一瞬就听见高跟鞋有节奏的“蹬蹬”声从门口响起,接着一个身着正装的女人轻敲了敲栎木大门,柔声冲着男人道:“齐先生,夏经理刚刚回来了,请您跟我来。”
齐先生?舒浅还迷糊着的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瑾晨集团ceo齐景初?她曾经在财经新闻首页看见过他的照片,难怪会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可是……像归像,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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