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最近似乎生出了些闹事,还闹得码头工人罢工了。”燕海状似无意的提起。
这话看似随口一提,却让人上了心。
“不过是些小事而已,已经解决了,不劳大爷费心了。”燕老夫人也看似随意的道,仿佛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的一笔带过。
但燕北怎么会这么简单就放手。
“弟妹这几年既要兼顾家里,又要看着公司的账目,年纪大了,未免有些力不从心,出些差错是在所难免的。”燕北语气平和,但说出的话却句句带刺。
“其实弟妹年纪也不小了,何必这么劳累,这些事情,也该交给那些年轻后辈了。”燕北道。
这话说的婉转,但谁都听得懂他话中的意思。
分明是在劝燕老夫人放权,燕老夫人占着当家的位子这么久了,燕家大爷能甘心吗?
自然不会。
他说这话,分明就是希望燕老夫人能放下些权利来,而他所图的,无非就是燕家的大权。
虽然燕家大爷看似与世无争,但谁有能知道,他不是在养精蓄锐,静待时机,更何况,燕家家主这个位子,本来就是他的。
燕老夫人面无表情,看似平和的外面下,看不清喜怒。
这时,武松打虎的戏也刚好完了,白玉清也去后台卸了妆,然后,就在随从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燕老夫人。”白玉清本就生的好看,唇红齿白,眉宇之间更是秀气,到底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角儿,倒是没怎么怯场,连行礼也是落落大方。
燕老夫人瞥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弟妹,说起来,我都是燕家的人,我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燕家好。”燕北在一旁道,“燕家虽然是大家族,不过可惜,却血脉凋零,天豪年纪还轻,担不了大事,我都想为燕家出一份力的。”
“你有话不妨直说。”燕老夫人似乎不喜‘血脉凋零’这几个字,脸色也沉了下来。
“那我就直说了。”燕北微微一笑,道出了他的意思,“我打算认玉清为义子,以后他就是燕家的人了,玉清为人聪明机灵,弟妹不妨将公司的帐交给他打理,如何?”
“这怎么可以?”还没等燕老夫人说什么,一旁的傅川先皱起了眉头,不乐意了。
谁都知道,现在公司的账目其中有过半是要经他的手的,如果燕老夫人要派人来管账,那岂不是要骑在他的头上。
燕老夫人听了这话,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语气平淡,却坚定的不容置疑。
“大伯,你是燕家的长子,你要认谁当义子,我不会反对,不过,关于公司的帐,就不用大伯多费心了,我还处理的来。”
“哼。”燕北冷笑,“弟妹这话就说差了,燕家可不止有你这一房人,怎么也不能让燕家后继无人吧。”
“笑话,燕家还有天豪在,怎么能是后继无人。”
“天豪才几岁,能做的了什么,弟妹,我也是为你好,想有人帮帮你而已。”燕北依旧笑着,但笑容中却掺杂了几分虚伪。
“天豪虽然小,不过你别忘了,还有悠阳,悠阳怎么说也是燕家的人,我记得,三年前我已经将燕家所有公司的账目全都交给他打理了。”燕老夫人道。
这话,说的不错。
燕老夫人的确在几年前将公司的帐交给叶悠阳打理,但谁都知道,那不过是明面上的东西,实际上,做最后决策的,还是燕老夫人。
“他是不是燕家的人你心知肚明,燕家真正的血脉早在七年前就没了。”
此话一出,四周一片死寂,顿时落针可闻。
燕老夫人脸色铁青,沉得如一片似水。周围的人也战战兢兢的,脸色也是不怎么好看,还有些许的害怕和担忧。
韩曼秋有些疑惑,燕家大爷似乎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禁忌。
燕北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有些过了,但现在也已经收不回去了。
燕老夫人的脸色很难看,韩曼秋从来没有见过她脸色这么难看的时候,她已经动怒了。
那是一种久居上位的人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当她没有开口的时候,周围的气压低到了极点,所有人的心跳都像被什么压抑着。
直到她站起了身,离了席,跟随着的众人也都一同起身离去。
那压抑着心跳的感觉才消失,韩曼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却不经意间瞥见留下来的燕家大爷此刻脸色阴沉的可怕,阴鸷的眼眸盯着那些人离去的方向。
后来,韩曼秋教天豪读书的时候,才从丫鬟春梅的口中得知是怎么一回事。
七年前,那年燕家发生一件大事。
燕家本来是有一个嫡子长孙的,世祖是燕老夫人的亲生骨肉,燕家上下对他都是极为看重的,尤其是燕老夫人,更是将他视为命根子,。
但却天降横祸。
就在那年,燕家二爷生辰的宴会上,那天很是热闹,几乎全上海的名人都到齐了,当时宴会进行到一半,燕老夫人听到了下人的报信,脸色一下子变了。
燕家的孙少爷在半路上被一群贼劫了,而且还害了性命。
等到燕老夫人跌跌撞撞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只有那蒙着白布的尸体了。
当时燕老夫人激动过度,当场就晕过去了。
夜凉如水,韩曼秋也告辞离开了。
晚风轻抚,透着些许的冷意。
上海这个地方,令她觉得陌生,一路上的灯红酒绿,夜色弥漫下,有人一掷千金,纸醉金迷,有人却潦倒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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