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航远曲指在下巴上一磕:“那,没什么,好办哪,”他伸手揪着夏明朗的肩章往陆臻面前一推,“把这小子送给你侍寝了!”
陆臻满头黑线到地。
夏明朗整个人还是懒洋洋的,蔫蔫的像一只正在冬眠的豹子,他顺势靠到陆臻肩上,眉梢一挑,眼中闪过一星利芒,许航远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心中砰跳,哎哟妈妈,老子这心脏都被吓了一吓。
可是火堆前的众人大多不知底细,放肆地笑成了一团,陆臻微笑着一个个看过去,那些熟悉与陌生的人,参差坐着,他们眼中有明显的关切,他们的眼中没有怜悯,他们仍然可以纵声大笑,就像他们也会号啕大哭。
这是一群汉子。
不是练出一身疙瘩肉,摆个冰酷的表情就能被称之为男子汉。
那些人,他们的血管里流着蓬勃张扬的血,他们的心脏强健而有力,他们的眼神凛利纯正。
夏明朗把加热好的野餐食品递给陆臻,红烧牛肉土豆里拌了白米饭,在此时此地绝对是重量级的豪宴。陆臻吃得很唏嘘,这两天他一直吃野餐口粮习惯了小份冷食,乍然吃这么热乎乎的东西,胃里暖得几乎有点疼。
陆臻吃完饭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火堆,旷野黑寂,没有月亮,天上看不到一颗星,耳边只有呼啸的狂风并漫天飞雪。陆臻不知道自己在那儿站了多久,再回去时发现夏明朗已经在帐篷里面等着了,地上铺了厚厚的防潮垫,野餐罐头摞在一起,里面生着火。陆臻把帐门拉好看着夏明朗笑:“来侍寝的吗?”
夏明朗抬头看了他一眼,陆臻就觉得自己已经说不出话了。乖乖地坐下去,乖乖地被他拉着伸出手,乖乖被人用三角巾沾水擦干净手指和脸。陆臻很想说,队长你现在真像我妈。可是偏偏又不敢。
他小心翼翼地瞥着夏明朗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脸,忽然有点担心,他,他他他,他不会哭吧?他,他如果哭的话,那我一定完了,一定檄械了。
夏明朗给陆臻的手指抹药膏,捏住肿大的指节温柔摩挲。火辣辣的刺痛让陆臻几乎想呻吟,眼泪盈眶,一闪真掉了一颗下来。
“疼?”夏明朗终于说了第一个字。
陆臻马上点头。
夏明朗想了想,低头含住陆臻红肿的指关节,双唇冰冷,翻翘着干燥的毛刺,而舌尖火热得惊人,柔韧滑腻,温柔地卷住刺痛的手指,轻轻滑动。
陆臻一瞬间饥渴之极,喉节缓缓地滑动。
烧灼……
炽烈。
夏明朗似有所感,微微抬起眼来看他,极亮的眸,此刻半沉在泛着寒光的静水中,那是一种无可形容的夺人的黑。他慢慢起身,一只手撑到陆臻身后,慢慢靠近,慢慢接近,轻盈而缓慢,像某种优雅的猫科动物。
陆臻连呼吸都失去,口中津液横生,不自觉仰起脸,把最柔软而致命的脖颈亮给他,夏明朗低头衔住陆臻的喉节,舌头卷上去,重重一吮。
陆臻咳出一记呻吟。
从喉间吻上去,夏明朗吻得极为彻底,用牙齿咬过,唇舐过,舌尖润过。陆臻的下巴上长着新生的青涩胡渣,夏明朗感觉唇下涩涩的,细致而磨人的刺痛,一忽而又跳转,变为光滑与柔软。
舌尖上带着辛辣的味道,香料的药味,陆臻忍不住挣扎,被禁锢,不得半分回转。
太火热的感觉,错杂,被束缚着,呼吸困难,陆臻有极恍惚的错觉,眼前半明半寐,这个男人在吸食他的灵魂,骨节被捏得生痛。
却……不愿放手。
想,把什么都给你,只要你要,但凡我有!
黑暗中专注的脸与沉醉的眼眸,那样强健的手臂,那样的火热唇舌,不正常的力量与渴望,带着野兽的气息。
如妖似魔。
陆臻忍不住想笑,那我是什么?
有了今日就没明日的书生么?
夏明朗似乎发现了他不专心,眸光一闪,定住看了他一眼,陆臻有穿心之感,心火燎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
夏明朗一下闷哼,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陆臻这才意识到他的手有多冷,连忙松手,冰凉的指尖又一次擦滑过,夏明朗被他逼得眼眶发红,不得已把人放开,仰面躺倒,粗重喘息。
“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陆臻连忙把睡袋拉开来裹到他身上。
夏明朗看着他摇头,背了光,面孔与眼睛皆模糊,手指温柔地从耳后梳进陆臻的头发里,轻轻摩挲。
“算了!”夏明朗说,低哑的嗓音里还带着情 欲未尽的火,凝在这方寸之间。
陆臻从指尖开始颤软,心想,怎么能算了。
陆臻拉开睡袋把自己挤到夏明朗身边,侧着身,用最亲密无间的方式抱着他。
“队长,我忽然想,如果我明天就这么死了,那你就是我的一生一世了,这辈子我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这么说起来,挂了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闭嘴,再说我抽你。”夏明朗顿时怒了。
“闭不上啊,你也知道我紧张就这样,事物总有两面性嘛,对吧,我现在鼓励自己……”
夏明朗一翻身掐住陆臻的脖子。
陆臻看着那双愤怒的眼睛,笑得安然:“你现在是不是特想拿什么堵住我的嘴?”
夏明朗立刻俯身压了下去。
窒息感又一次袭来,仿佛身在暴雨中,眼前灰蒙一片。
陆臻用力抱住夏明朗的背,挣扎着,固执的回吻,对,就这样,不要停!
夏明朗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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