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纪淮那句‘你是我的人了’,柳琇蕊便气不打一处来,只恨不得将那坏胚子痛打一顿以泄心头之恨,至于心中那隐隐的思虑倒是无暇多想。
这日,她终于寻着了报仇的机会。
纪淮笑容满面地从柳敬东书房内出来,会试在即,柳敬东为他引见了国子监祭酒,一番交谈之后,让他受益匪浅,对即将到来的会试更是多添了几分信心。他心情愉悦地摇着折扇,顺着回廊曲径踱着步子欣赏府中闲雅宜人的景致,只觉得映入眼中的一切均是那般的美好,美好得让他惬意地微阖双眼。
突然,他感觉腰间束带被人从后面扯住了,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被一股力度扯着往一座假山后走去,这突如其来的拉扯差点让他站立不住。
“何人如此失礼?”他轻斥,正待使上力挽回劣势,一张熟悉的娇俏面孔便出现在他眼前。
“阿蕊?”他先是一惊,继而无奈,用上几分力将已经有点松跨跨的束带抢了回来,俊脸微红,这坏丫头真是……这扯人束带的坏习惯太不好了,得改!
柳琇蕊可不在乎他怎么想,由着他将束带重新绑好后,猛地又扯着他的袖口,语气极不友善地道,“你这坏胚子,当日在祈山村小树林对我、对我……我还未跟你算账呢!”
纪淮一怔,接着便轻笑出声,尤其是望着柳琇蕊微微泛红的双耳,故作疑惑地问,“哪日?小生做了何事惹恼了阿蕊妹妹?还请阿蕊妹妹明言告知!”
柳琇蕊蚊呐般哼哼了几声,到底不敢将那种事清清楚楚地道出来。
纪淮一见便更乐了,将袖口从她手中夺了回来,整整衣冠,将掉落地上的折扇捡起,拍拍了上面沾染的沙尘,再塞回腰间,冲着她作了一揖,强抑笑意,满脸诚恳地道,“小生愚钝,还请阿蕊姑娘不吝赐教!”
“就、就是、就是那样啊……”柳琇蕊吱吱唔唔,脸上红云更浓。
“到底哪样?那样是何样?”纪淮故作不解。
“那、那样啊,就是那样!”柳琇蕊跺了一下脚,有点气急败坏。
纪淮心里乐翻了天去,可脸上却仍是一派温文,摆着求知若渴的模样,“汝之那样,确为何样?不明言,吾怎知汝那样为怎样乎?”
柳琇蕊被他一番‘这样那样’兜得晕乎乎,直到看到对方贼兮兮的几丝笑意,顿时了悟,这坏胚子,分明是明白她话中意思,却偏偏装作不清楚的样子来戏弄她!
她恨恨地抡起小拳头往他身上砸去,“臭书呆、坏胚子!居然敢作弄我!”
纪淮捂着嘴闷笑不已,任由雨点般的拳头砸在身上,打是亲、骂是爱,心仪的小姑娘发泄般砸几下小粉拳算得了什么!
两人闹得不可开交,孰不知这般亲密的作态却清清楚楚地落到了不远处的柳敬南眼里。
柳敬南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盯着前方那对小儿女。
这、这、这……
他脸色铁青,心中怒火升腾,男女授受不亲,他们、他们……简直不成体统!!
他大步朝浑然不觉的两人走去,直到离得大半丈远,才重重地咳了一声,严厉地叫道,“阿蕊!”
柳琇蕊举起的拳头还未砸下去,便被身后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急急转过身来,见柳敬南脸色阴沉地盯着她,心里开始发毛,坏了坏了,又该被骂了!
“爹!”
“柳二伯父!”
两人齐唰唰地行礼。
柳敬南恨恨地瞪着女儿,怒斥道,“平日所受的教导都往何处去了?女子应有的礼节仪态可有用心记着?这般作派成何体统!”
柳琇蕊不敢出声,低着头老老实实受训。
柳敬南越看越气,语气越发的严厉,“还不回屋里去!”
纪淮自柳敬南出现那一刻便深知不好了,这位与柳敬北可不同,可是阿蕊的生父,任哪个父亲见到女儿与男子这般亲近都会不高兴的,只怕今日他怕是得不了好了……只是又转念一想,终究有一日他也会亲自向柳家父母表明心意的,如今只不过提前了些许日子而已。他待阿蕊是真心实意,亦是诚心要求娶她为自己妻子,只要拥得佳人入怀,过程坎坷曲折些又有何惧,从来好事便是多磨的!
想明白这点,他忐忑不安的心倒是慢慢地平静下来了。
柳琇蕊提心吊胆地快步回了自己屋里,也不敢去想柳敬南将来如何处罚她。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坐在桌边托着腮望着窗外出神,一时似是有些忽略的想法将要冒头,一时又被爹爹将下来的怒火惊得小心脏一抽一抽的。她拍了几下脸,将这些烦乱的心思强行压了回去,陡然站起来往床上扑去,将整个人埋进柔绵绵的被褥里,瓮声瓮气地哼哼,“又让那书呆子逃过去了!”
另一处的纪淮可就不怎么好受了。虽他早作了心理准备,亦自我安慰过一番,在跟在柳敬南身后到了书房的路上更是连腹稿都打好了,可真当他单人匹马地面对脸色不善的柳敬南时,亦控制不住如擂鼓般的整颗心。
“柳二伯父!”他硬着头皮朝坐在书案前死死盯着自己一言不发的柳敬南躬了躬身。
柳敬南气怒不已,努力深呼吸几下将怒火稍稍压了回去,这才冷冷地道,“不敢当纪公子这般称呼!”
纪淮心中一跳,事情比他想像中更要严重,‘未来岳父’比他意料中更要难对付!
他暗叹口气,迎上柳敬南愤怒的目光,眼神真挚,语气诚恳,“纪淮自知行为有失,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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