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如此张狂,长大了,一不顺心,是不是就想取人性命?”
他声音如雷,陈敏吓得哭起来:“我不想的,谁让她骗我,我当她姐姐一样,敬重她,喜欢她,有什么都告诉她听,可是她竟然骗我,让我害了堂姐!我把堂姐的脸弄伤了,要是好不了,我该怎么办,爹爹,是她太可恶了……”
她哭得伤心,眼泪一串串落下来。
这样小,却已经尝到背叛的滋味了。
自己女儿是什么样的人,陈怀安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他到底不忍心,轻叹口气道:“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同为父说,不要私自做主。”
爹爹的声音软了,陈敏眼睛一亮,抱住陈怀安的胳膊道:“爹爹,是不是您会救我的!”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没有?”陈怀安挑眉。
“听见了!”陈敏保证,“我以后再不这样了,这次也是因为她太过分,不然我连一只蚂蚁都不会故意去踩……”她摇着陈怀安,“爹爹,我是不是不会有事?”
陈怀安淡淡道:“你承诺过了,便不会有事。”
陈敏终于安心。
☆、026
镇河石坚固,当初运回家里是为镇宅,谁想到却将女儿的脸毁了。
刘夫人坐在床头安慰刘云珍:“大夫说过得数月便能好的,只要你好好服药……”
她是照过镜子的,想仔细看下自己的脸到底伤成何样,结果再也不敢瞧第二眼,刘云珍尖声叫道:“娘,您一定要把陈敏抓起来,杀了她!娘,您答应我!”
脸上火辣辣的疼,皮肉分裂,就算结疤了,那样大的伤痕又怎么能完全痊愈?恐怕自己一辈子都要留着疤了。
想到陈敏,刘云珍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这样小的年纪,如此狠毒,她不过是让陈莹吃点教训,长些疙瘩出来,哪里像陈敏,她是要把自己整个都毁了,还死不承认错!
见女儿有些癫狂,刘夫人连忙按住她的肩膀道:“你放心,老爷已经去沈家了,沈夫人便是看在你姨夫的份上,也会替你报仇的。再说,她一向很喜欢你,你去沈家,不是常送你东西吗?珍儿,安心歇息罢,千万不要再动怒。”
是啊,除了歇息她还能做什么,沈夫人原先就要把陈莹嫁给沈溶了,而今她的脸如此难看,还能如何?刘云珍闭起眼睛,泪珠儿滚滚而下。
刘老爷坐在靖宁侯府的侧厅,并不见沈夫人出来,下人说沈夫人有事,请他稍等。
看着满堂锦绣,想到沈溶今日在家里的所作所为,他有种隐隐约约的不祥之感,也许来这一趟是白来的,毕竟沈家不是蒋家。就算是亲兄妹,蒋震申被革职流放,沈石又做了什么呢?别提这一桩事情了!
正惴惴不安时,沈夫人请他进去。
“相公在校场,怕是不能回来。”沈夫人命丫环倒茶,“云珍的事情我听说了,刚才溶儿告诉我,她受伤了是不是?严重吗?”
刘老爷听到沈溶的名字,脸色就有些难看。
这个年轻人明显偏向陈家,只怕是要说谎的,他长叹一口气:“很是严重,撞到石头上,骨头都损伤了,大夫说……”想到女儿的惨状,作为男人也忍不住眼眶发红,“那陈家的小姑娘实在是太狠心了,定是瞅准了后面有石头才推她的。”
沈夫人露出同情之色:“云珍受苦了,只是,陈三姑娘为何要推她?我见过她们二人,很是相好的。”
刘老爷答不上来。
在他看来,陈敏是发疯了!
没有合理的说法,沈夫人想到儿子的话,刘云珍借陈敏的手害陈莹,眉头就拧了拧,这姑娘可真是蠢得很了,既要对付别人便不该让人瞧出来。而今一个十岁的小姑娘都能报复她,又有什么用呢?儿子如今对刘云珍恨之入骨,怎么相帮?
“是不是也没有证人看见?”沈夫人无奈道,“在京都,小姑娘间这种事情真是少有的,闹到衙门怕是棘手,陈怀安这个人既在大理寺待过,也在刑部待过,而今风头正劲。”
谁会为此得罪他呢?
又是这种没头没脑的事情!
听到这话,刘老爷不由绝望,他恳求道:“您想想办法吧,我们云珍太可怜了。”
沈夫人点点头:“我也很喜欢云珍的,不然也不会总让她来了,你看,你不如先回去,我同相公再商量商量,你最好能找几个证人。”
说得也算诚恳了,再留下来也无用,刘老爷站起来告辞。
然而,这桩案子到底还是败了。
沈溶出面作证,说当时并无人瞧见,又是刘云珍主动将陈敏带到池塘边,他堂堂一个解元,说得话很有分量,刘家找不到别的证据,根本告不到陈敏。
刘云珍不罢休,在家里呼天抢地,要求父母报仇,可衙门已经定案,判陈敏清白,他们能奈何?沈家不管,刘家势单力薄,说法又站不住脚,刘夫人怕她如此下去损了心性,便是将刘云珍弄晕了,带她回农庄静养,这一去便没有音讯了。
事情闹得不大,可还是传得朝野皆知。
萧隐坐在后花园,听李综禀告。
“沈家不但没有相助,沈公子还落井下石,堂官看准这一点,乐得送陈大人人情,哪里愿意审,自然是不了了之。”李综就算是粗人,也知道刘家若没有沈家依靠,断不可能对付得了陈怀安。
萧隐眉头挑一挑,拿雪白的纱巾抹干净长剑:“那日陈家的人都去衙门了吗?”
“陈大姑娘没有去。”李综日夜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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