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楼逸之陡然一惊,险些条件反s,he地问出“你尿床了?”这样不着边际的话。
“不小心洒上水了。”
“哦。”楼逸之睡懵了,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没有什么表示,两人之间就此陷入了沉默。
楚远轻咳一声,故作严肃地问道:“前辈,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想明天再找服务员给我换床单。”
“嗯。”楼逸之捏了捏眉心,总算渐渐清醒过来,也明白了楚远的弦外之音,“那你今晚先来我房间吧。”
“谢谢前辈!”楚远欢天喜地地跟在楼逸之身后进了屋,像条小狗一样围着他疯狂摇尾巴。
楼逸之把自己的枕头往旁边挪了挪,然后把楚远自带过来的枕头放在另一侧。
“你房间的被子还能用吗?”
楚远愣了片刻,坚决地摇头道:“不能。”
“那就盖一条被子吧。”楼逸之说着就先爬上了床,他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下,迷糊地低声道,“睡吧,晚安。”
楚远心满意足地躺在楼逸之身边,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分外明亮,“晚安,前辈。”
他闭上眼睛假寐了一会儿,耐心地等待着,直到楼逸之的呼吸均匀而绵长,似乎睡得非常沉,他才侧过身体,借着微弱的月光,用眼神细细描摹他安睡的侧脸。
心脏鼓跳,血液奔流。身边这个人的一切都让楚远深深地迷恋,睡在他身边的感觉太好太满足,彼此的体温交融,肌肤摩擦,让楚远激动得指尖微麻。
楚远小心翼翼地环住楼逸之的腰,把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间,深深嗅着那熟悉的沐浴露味道,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他紧紧抱着楼逸之,同他一起沉沉入眠。
第二天,正好被楼嘉颜撞见了他们俩一起走出房间的画面,楼嘉颜倍觉瞎眼,嫌弃地嗤道:“在家里一起睡,在酒店也要一起睡,你俩至于吗?我现在真的怀疑你们有些不可告人的关系了。”
楼逸之一巴掌糊到他后脑勺上,“少胡说。”
楼嘉颜跟在他身后嘀咕了半晌,也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转眼间就到了开机的日子。
那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导演范子安的心情很好,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兆头。他们隆重地上香祭拜过后,就在早已搭好的场地里开工了。
“动作都麻利点!赶紧就位!”范子安坐在摄像机前高声指挥着。
很快,场地、灯光和摄像等都布置好了,各位主演也早就化好妆等待着了。
第一场戏是少年李求是与其父亲的一场谈话。李求是从小就一心向道,只可惜他天资平平,在家族里的诸多后辈中实在算不上突出,所以李父便想劝儿子放弃剑道,然而李求是有一颗坚定的问道之心,他对剑道的追求从未改变。李父见儿子心意已决,便交给他一枚黑色的玉符,让他去逐鹿山寻找一位名叫白飞羽的剑道高手,以期能得到他的真传。
李求是紧紧攥着玉符,像是抓住了求道之路上的钥匙,少年就这样怀揣着美好的希望开始了自己的旅途。然而他刚出家门没多久,就在机缘巧合下打开了某千年古地的封印,放出了一位修为深不可测的厉害人物——凌不善,甚至还被迫认了他做师傅。两人结伴往逐鹿山行去,随着目的地的临近,一个横亘千年的y-in谋也渐渐浮出水面……故事由此展开。
楚远已经换好了一身素色的长衫,少年头戴玉冠,黑发披散,腰悬佩剑,这副扮相衬得楚远的身材挺拔修长,而且英气逼人,一股少年意气浑然天成。
范子安甚为满意地打量着他,对自家男主角的外形非常自豪。但他一看到楚远那冷峻淡漠的表情,就难免担忧地皱起了眉。他也不确定楼逸之先前在发布会上夸奖楚远的话是真是假,但他真的很难相信这些流量新人的演技。
但事已至此,不管楚远演技有多烂,他也只能忍着了。范子安把心一横,高声喊道:“各就位!准备——a!”
【大堂之上,一名身材健壮的中年男子背手而立,目光深沉地注视着远方。
随后,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缓缓响起,极有节奏感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中年男子身前。
来人是个十七八岁的英俊少年,他站定在男子面前,稍显腼腆地笑了笑,倾身问安:“爹。”
中年男子那冷硬的表情柔和了许多,他轻轻点了点头,“求是,最近修为有长进吗?”
李求是身形一僵,然后面露惭色,“爹,求是无能……修为依然没有进境。”
男子沉重地叹了口气:“求是,你要知道,凡事不可强求,也许……也许你注定无法在剑道一途上有所建树,不如……”
“爹!”李求是猛然抬头,定定地直视着父亲,沉声道:“我一心向剑,这份信念,将一如既往!纵然我毫无天赋,纵然会撞得头破血流……”少年越说声音越低,眼底也涌上痛苦自嘲之色。
李求是缓缓捏紧了腰间的佩剑,用力到手骨都有些疼痛。他眸色渐深,所有痛苦与迟疑终究为坚定所取代。他一字一句沉声道:“剑道一途固然道阻且长,我却将穷尽毕生去追寻极道。”】
“卡——”范子安激动得都破音了,“过了过了!”
第一场戏如此顺利,让导演心情大悦,而且楚远的表现着实超出他的想象,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范子安眉开眼笑,把楚远叫到身边好好夸奖了一通,又悉心跟他讲解下一场戏的注意事项。他抓着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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