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声势摆在那儿,不免会惊动媒体,无可奈何,就算是夜里,郁箐站天台,也已经吸引了楼底下的人们。
不少人仰着脖子看,事不关己,纯属凑个人头,再掺和着与身边的人议论一番,唏嘘不已。
郁箐的身子动了,她往下看,风往眼睛里刺,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
周子知立刻去拽郁泽的袖子。
“我带了家里煮的鱼汤,还有豆干。”郁泽掐着烟,语调沉稳,听不出一丝异样,“是妈自己给你做的。”
他正在试图分散注意力,靠近郁箐。
后面门那里传来一道惊慌的叫声,“箐箐,你别吓唬妈妈啊——”
郁泽的额角一抽。
他刚想示意邱容别喊,站在上面的郁箐身子晃了一下。
那一下让天台的空气凝住。
周子知根本做不出反应,看着一道身影嵌进她的视野,电闪之间,飞扑向郁箐。
落后几步的邱容也傻了。
郁泽一手压着台子,另一只手拉着郁箐,胳膊肌肉瞬间发力。
手腕被大力攥着,郁箐挂在半空,脚下是一片惊呼声。
这一刻,观看的人群都把心提到嗓子眼。
“要掉下来了!”
“拉着呢,吓死了,那么高,一失手,肯定没命。”
“那女的谁啊?是不是傻啊,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去跳楼。”
大家窃窃私语,突然有人说了句,“听说是郁家大小姐。”
“哪个郁家?”
“联申郁家,还能有哪个?”
有些生活范围狭小的人们都摇头,什么郁家,联申,没听过,他们只听过联通。
少数人脸色微变,转身就走,郁家的热闹还是不看了。
警方和医护人员都严正以待,狗仔队各方人马浑水摸鱼,心理战争打响了,这个猛料拿还是不拿。
时间仿佛经人手调过,流逝的特别缓慢,又仿佛一切都在眨眼间。
“大姐,把手给我。”郁泽绷着脸,“快!”
郁箐的双脚不着地,空荡荡的晃动,她似乎才清醒过来,浑身的血液在霎那之间被抽空。
“快啊!”
郁泽的手臂咯到抬子边缘,骨头如同承受刀削。
恍然之际,郁箐把另一只手举起来。
猛一握紧,郁泽咬牙,他调动全身力量,将郁箐提上来。
邱容跌跌撞撞的跑过去,蹲下来不停的直拍郁箐的背,边哭边喊,“箐箐,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身体本能的惧怕,郁箐瘫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她只是觉得病房太闷了,喘不过来气,想上天台待一会儿。
她没想过自杀。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和夜空,就不自觉的往前走,站上了台子。
当郁箐下从上往下,俯视街市,血液冲上头顶,这十年的光阴从她和谢楚之间流走,她以为能留下一个孩子,续写未完的后半辈子。
大梦初醒,是她自己一厢情愿了。
郁箐涣散的瞳孔渐渐有了焦距,泪水夺眶而出,如线涌落。
当时她的身体失去平衡,鞋子踩空,发生的太快,那一刻,风过耳畔,她什么都忘了。
是她的亲人不顾自身安危,扑上来抓住她,从目光到力道,都坚定不移。
在那一念过后,郁箐放下了。
邱容还在那拍郁箐,“傻孩子,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你要是真的非谢楚不行,那我们就去找他,求也好,绑也好……”
郁箐轻轻摇头,前半辈子已是事实,后半辈子她想学着放过自己。
而邱容没看见,光顾着为女儿心疼了。
这才刚动过刀,就遇这样的事,身体不养好,以后落下一身毛病,那就完了。
忽然,撕心裂肺的哭声从郁箐那里发出。
那哭声里充满了太多说不清的情感,所有爱恨情仇,离合悲欢,仿佛都随着泪水一泻而出,掏空了。
周子知站在郁泽身旁,手被郁泽牵着,在轻微发抖,吓的。
这一出闹的动静很大,郁泽及时压制,还是流传的沸沸扬扬,郁箐似乎并不关心,她安静了下来,洗了个澡,喝汤吃饭。
整个人身上围绕的绝望没了,留有悲伤。
一个小生命因为她去世,不可能说忘了就忘了。
郁成德接到消息,得知情况后在房里背着手踱步,他寻思老宅那边要问,这么想着,他几个兄弟姐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三分震惊,三分关切,剩下的四分都是充当搅屎棍,反正丢脸的不是他们,戏越精彩越好看。
“老八,不劳你费心了。”
郁成德语气不咸不淡,向来这样,别人怎么对他,他就原样照搬。
电话那头的声音是一副颇为真诚的样子,“二哥,你那么说就太见外了,我们毕竟是一家人,箐箐出那种事,我们也很难过,谢楚那小子就是不知好歹,我们郁家是谁?凭他一个演员……我早就说了,戏子无情,演戏的能有什么名堂,二哥,还有那个什么周子知……”
啪,郁成德挂了电话。
他的女儿和儿媳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指三道四了。
敲门声响起,郁愿站在门口,她似乎是刚回来,因为急的,连鞋子和外套都没顾得上脱。
“爸,姐那边现在怎么样?”
“阿泽来过电话。”郁成德说,“说她的情绪稳定了。”
郁愿松口气,她心里很吃惊,这么多年,大姐的执念是没断过,可是她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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