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翎恰巧看到陈慕西微撇嘴角的模样,哼了哼,问:“陈慕西,你撇着嘴,想什么呢?”
陈慕西一听,心说,您老人家管的也太宽了吧,连心里想什么都要管,不就是您的一腔父爱没有得到安放,至于来我这找回场子嘛。
于是把脸一整,严肃认真的道:“报告爸爸,我在想这都已经春天了,怎么还这么冷。”
陈建翎透过窗户,望了望灰色的窗外,说,“再等等,再等不了多久就春暖花开了。”
然后就继续板起脸,教训道,“穿个衣服还磨磨蹭蹭,快点起来。”
“嗯,”陈慕西应着,恋恋不舍的离开温暖被窝,拿起被子上搭的棉衣、棉裤穿上,外边又罩上黑色的上衣,黑色的裤子。
陈慕西的衣服全是大哥和爸爸的旧衣服改装的,样式属于中山装系列。在陈慕西的印象里,他就没有穿过新衣服,仅有的几件衣服不是大哥穿过的,就是爸爸的衣服改小的。
下边的弟弟、妹妹再继续接着穿他穿过的衣服,不过,他们俩好一些的就是有时候衣服到他们穿时就破旧的不能穿了,所以曾给他们做一两件新的。
不过,对于式样不变,颜色单调的新衣服陈慕西也没有期待。
只是有些感慨,想他曾经一个八五后软妹子,虽然宅了些,可手有淘宝等各大购物软件在手,就算不怎么出门逛街,可衣服也没少买。
如今,沦落成了五零后不说,还是个男孩,心理上的别扭经过时间的流逝,也释然了,慢慢悠悠的过到了如今的七零年,长到了十四岁,最大目标已经退化成了每天吃白面馒头、吃肉,还有最重要的长高了。
偶尔缅怀一下曾经,也尽是对美食的想念。
曾经觉得这个年代多么多么美好,可真到了这个时代才发现,事情并不是如想象的那般美好,衣食住行的落后和紧缺,就是最大的弊端。
想想以前住的那栋红砖二层楼,上下住着十六户人,一家人挤住在十几平的房子里,而楼房背后是简陋的平房,那是做饭、放蜂窝煤和吃饭的地方。厕所都是蹲便,只有三个隔间,距离还远,每天早上七点前,那里都是排队的人群,抽烟谈笑,是每天早上最热闹的地方。
如今这套两年前入住的四十多平的套房,最便利的是去厕所不用跑出去排队了,比以前已经好了太多太多。
陈慕西觉得,幸福果然是要需要比较的。
穿好衣服,陈慕西在迈过大哥的被窝时,故意歪了下,碰了一下好似睡着的陈强东。
下一秒,陈强东就把眼睛瞪的溜圆,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乱发,火药味很浓的道:“陈石头,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因被迫早起而心情不大爽快的陈慕西,嘴角微微扬了杨,嘴上是没什么诚意的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陈强东眼睛里想要喷出火来,半坐起身,不满的嚷嚷,“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让人讨厌的弟弟,真是烦死人了。”
说着就掀开被子,随手拿起棉衣套在了身上,就下了床。
“大哥,你忘穿棉裤啦!”看陈强东要出去,陈慕西提醒道。
“我去厕所!”陈强东郁闷的说。
陈慕西“哦”了一声,开始往脚上套鞋子。
“二哥,你不要总和大哥吵架。”穿好衣服的陈楠楠,站在陈慕西身边说道。
陈慕西挑挑眉,诧异的说,“我们没有吵架啊!”
陈楠楠咬了咬唇,声音依旧是细细弱弱的,说道:“大哥最近心情似乎不好。”
这话被去厕所回来的陈强东听到了,眉毛一竖,就问:“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我每天心情不知道多舒畅,楠楠,你不要不懂乱说。”
陈慕西拍拍陈楠楠的肩,“楠楠,大哥的心思你别猜,因为啊,你猜也猜不明白!”
陈强东皱皱毛毛虫一样的眉毛,把一脸笑眯眯的陈慕西推到一边去,对陈楠楠道:“楠楠,你别理老二,我好的很,快去背书吧,要不又要被罚了。”
听到“被罚”,陈楠楠忙应了一声,出门走了。
是的,陈家的孩子们,男孩要是做错事,那一定是一顿竹条串肉,加上抄书之类的惩罚,而陈楠楠这个唯一的女孩就省略了挨打这一环节,只用惩罚就好了。
可没有挨过打的陈楠楠却是兄妹四人中,最怕爸爸陈建翎的,也可能是看多了老大、老二挨打,产生的连带的效应吧!
“对了,大哥,咱妈昨天好像说今天要去粮站,到时候我再好好看看你说的那个女售粮员哈。”走到门口的陈慕西,突然想起这回事,对陈强东说了一句。
刚掀开被子准备进被窝的陈强东一顿,一下子转身,皱起两条毛毛虫一样的眉毛,问,“你去干什么?就你这小个头,能帮忙拿东西吗?还是我去吧,免得你被压的不长个。”
用这样不停的提及别人的痛处嘛!等着吧,看我不长到一米八,俯视你们!
陈慕西磨了磨牙,心里怨念不已,老天真是胡来,把自己变成男孩就够坑了,可最起码的身高就不要这么吝啬了嘛,弄的自己如今走到哪都会被叔叔阿姨大爷大妈们,关切的说一句,“哎,石头这个子怎么还没长!”
这大清早的,起床气还没散呢,就又被亲哥捅了一刀,陈慕西怨念颇深,哼了哼就道:“你管的太宽了,我就要去!”
说完就出了卧室。
留下卧室里的陈强东气的直眉瞪眼,把自己扔到床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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