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周玉安置在哪。
温峤让人去叫来季芳的青奴。
“你家小郎把小周娘子藏哪去了?”
青奴因为被季芳交代过,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郎君关于周玉的所在,因此踟蹰着不敢说,支支吾吾。温峤冷起脸来,故作严肃,厉声训斥道:“小周娘子是你们家郎君的爱妾,
你竟然敢拐走她,将其私藏,你这恶奴,居心歹毒,是不是要把你送交官府,剥你一层皮下来你才肯老实交代?来人,去官府给我报案。”
青奴立刻呼天抢地起来,不住磕头:“小人不敢,小人哪敢私藏小周娘子,是小郎把她藏起来了,小郎吩咐了不许告诉其他人,否则就要打断小人的腿,小人真的不敢胡说啊。”
温峤道:“这刁奴,还敢诬赖你主子?看来今天不把你送官是不行了啊?”
青奴哪敢隐瞒,通通据实以告,将周玉的所在说给温峤,又带路领了温峤前去。
小桃没想到会突然见到这人,捧着汤碗站在那里,偷偷看那门外,想看有没有褚暨。
以温峤的身份,他能来这里,肯定不是他的心思,必定是有褚暨的态度在后面了。不过她并没有看见褚暨,温峤一个人,除了季芳那个领路的青奴,也没有带其他人。小桃暗暗揣测他的来意,以及要不要让人去告诉季芳。
温峤倒是一如既往的非常客气,见她犹疑,也不往前去,隔了几步站着,笼了双袖,歪侧了头笑模笑样道:“你家小娘子呢?”
小桃道:“在生病呢。”
温峤道:“生病,怎么生病了?”
温峤跟了小桃进屋去,周玉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面色有点发白,嘴唇发干,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一点鲜活气息都没有。温峤近前去,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感觉有点发烧,他问小桃:“这是怎么了?”
小桃也没想到她病成这样,慌张说:“昨天夜里吃过饭,说有点不舒服,上床睡觉。结果早上还说不舒服,没起床,早饭也不吃,说要睡觉,要多休息一会。我就没敢吵她,关了门让她休息,刚才用鸡汤煮了热汤饼,正拿来给她吃呢。”小桃将汤碗放在案上,曲了膝跪住,也用手去试探她额头,同时低声唤她:“姑娘。”
周玉写病情有点不妙。温峤这边也看不出她是得了什么病,只是感觉不像是寻常发烧,怎么人事都不醒了,连忙去请医生。
那边季芳才刚入宫,就有人暗暗给他递信,说那边有事。当夜原打算跟几个同在署中的好友聚乐,脚还没落下,又立刻匆匆的出宫。
回到住所,周玉那屋里已经聚集了好些人,丫鬟,医生,药婆,门口是探头探脑的小厮。小桃跪在床边在给周玉往嘴里喂药,温峤站在屋子里反复看着,有些焦虑着急的样子。
季芳也没有追问温峤是怎么到这里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眼,便立刻到床边去。才几日没见,周玉脸色都发白了,气息奄奄。
季芳道:“她怎么了?”
那老医上门时拿了脉,看了症,说是伤风着凉,开了药方,药已经找来了,熬好了,喂进嘴里了,眼下却还犹犹豫豫不确定的样子,跟小桃询问:“小娘子昨天有没有吃什么东西,兴许是吃了误食了什么有毒之物,中了毒。”
小桃直说:“就跟往常一样,并没有吃什么有毒的东西,昨天白天还好着,晚上就吃了一点煎熟的鱼肉,一碗莼菜羹,没别的了。”
医生这边瞧不出什么来,只说吃了药再看看。温峤那边看这样子,呆不住,出门驾车回到褚家,跟褚暨说了此事,问他怎么说。
怎么说?褚暨能怎么说,褚暨没话说。那边医生也找了,季芳也过去了,要伺候也有人伺候,不需要他说什么。他只道:“等等看吧。”
温峤道:“我看她那病是不轻啊。”
褚暨心中疑惑,年纪小小的,身体也健壮,怎么突然生病了。然而这话也没法开口问。
温峤家中还有事,在这呆了半日,同褚暨说了阵子话,便出门离去了。褚暨床上也躺不住了,穿了衣裳下床,站在门口眺望半晌,叫来先前跟温峤同去的下人问道:“他们在哪?”
下人道:“在横塘西的宅子。”
褚暨还是没挪动。
周玉症状没见好,吃了半碗药,还没咽下就全吐了,半个时辰之后开始痉挛出汗,嘴里迷迷糊糊□□,不住的用手抓脖子,抓胳膊,抓的身上一道一道的全是红红的指甲印子。季芳将湿帕子从热水盆中取出来拧干,坐在床边,想给她擦脸,看她挠的浑身都是手,只得一只手抓住她手攥了按住,一只手给她擦。
周玉不肯老实,不住想把手抽出来。季芳一个没留神,她就挣脱了控制,两只爪子不住往身上挠,挠的都见血了。季芳只得丢了帕子,低头去看她挠的位置,想看她是哪里痒,却又没看到有什么。季芳按住她手,拨开她耳朵后面的头发,却见那耳后根竟然冒出了好大一个水孢。再细一看,那头皮上已经长了密密麻麻的好多水孢,还有好些都已经被抓破了。
季芳心惊不已,轻轻解开她衣服,她那胸口背上,已经长出了好多黄豆大的孢子。
原来好好的皮肤,跟长了脓疮似的,看着说不出的瘆人。季芳连忙将衣服给她掩上。
小桃也看见了,又把医生叫过来,一检查,脸色大变,说这是瘟疫。屋子众人听到瘟疫两字,全都吓的面无人色,全都不敢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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