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多亏了嘉懿的那款治哮喘的药。”沈懿行有感觉,那时他一定能感受得到自己存在着的意义。
而且,交给别人,他不放心。
别人有他对这款药认真吗?别人有他对这款药熟悉吗?别人会将这款的试验放在最优先的级别上吗?会倾尽全力让尽早它上市吗?若试验结果显示药需要调整,别人能用对的方式对它进行最完美的改进吗?
另外,临床试验数据造假,在行业内十分普遍——比如,明明只有五百个受试者,制药公司却给改成两千。沈懿行无法接受这种事。万一因为对方造假,他制的药上市之后出了问题,反而害了某个患者……他会非常后悔当初转让的决定。
“……”周国富呆呆地盯着沈懿行那极为英俊的脸,说,“懿行……你……你疯了吗?”
沈懿行:“……”
“你知道临床试验要多少钱吗?是前期的两三倍啊,咱们一开始便知道做不到的。”
“我正在想办法。”
周国富继续道:“虽然三款仿制药卖得还不错,但利润大多用于新药研发了……前期投资人投的那些钱,也早就花得一分不剩了……当时你为了尽快弄出来,烧钱烧得那叫一个厉害,几千块一瓶的试剂都随便用……当然就算你慢慢地研发,那些钱也早晚都要花的……可是嘉懿才成立四年啊,没多少钱让你为所欲为。”
“所以我考虑再融一轮资。”
“哪有人肯给你这么多钱……”在嘉懿待了四年整,周国富也懂了不少资本方面的事,“在中国的投资公司,基本都只投资短平快的项目,很少人会投制药的。制药需要太多钱了,而风险又高得出奇,没几家尝过甜头的,发怵的倒是一大堆,你当是在华尔街吗,制药被当成香饽饽。”制药高风险高回报,很受华尔街的青睐,因为某种药物一旦成了,简直就是台印钞机——人在面对“治病”这件事时,是不惜任何代价的。吉列德制药靠着一款每年的销售额破百亿美元的丙肝药,股价从几毛涨到高峰时的每股120美元,每次有人说穿越回去买苹果的股票时,周国富都会笑着说不如买吉列德。
沈懿行说:“那么我就去一趟华尔街,正好看看,能否中美同时临床试验,这样以后可以中美两国同时申报。”
“……”
“我不动你们两人股票的份额,由我、金鹏、葛峰来转让给对方。”沈懿行有信心能说服那两个。
“不是……”周国富语气变软了,“拿着15亿美金,发展公司难道不好?多整点仿制药,同时开多条生产线,你想研发新的创新药也可以,下次我肯定不会再说服你了……
沈懿行沉默了一下:“我不确定下次是什么时候了,对于新的研发项目,我暂时还没有任何头绪。”
“你……你要为公司长远考虑,也要为股价长远考虑……””
沈懿行说:“我不明白,自己进行临床试验,怎么是不为公司长远考虑了?这款药一旦上了市,成为治哮喘特效药,利润远不止15亿美金这么少。”哮喘在全球内的患者非常多,它的治疗也是研究热点之一。
“这……这……”周国富咬了咬牙,终于发狠地说出最大的理由,“懿行,你明白的。三期临床……会淘汰掉90以上的药啊!”
这是个令人悲哀的事实。人体如此复杂,生命如此复杂,理论上再完美的一款药,真正到了临床阶段,可能也会将研发人员的自信心摧毁殆尽。理论上完美的药物有非常多,可到了实际就不是那回事了。一期临床一般需要几十个人,目的是验证药的安全性,淘汰率差不多是30。如果一期临床没有出现不可接受的事,便往下到二期临床,一般需要几百个人,目的是看药的有效性,淘汰率是50。三期临床扩大药物试验规模,参与人数通常为两千例左右,淘汰率是55,而经受之前之前所有考验,最后倒在三期的药数不胜数。根据统计,合成一万个化合物,其中只有一个能够真正上市。在一万个化合物中,大约有一百个值得进一步的研究,经过动物试验,被降低至十个,而后……三期临床再淘汰掉其中九个。
制药就是这样一个行业,如果没有对它十足的爱,是无法经受得住挫折,熬到拨云见日的那天的。
沈懿行说:“是,我明白。”
然而,那是他从研究生期间便开始想的创新药了。他与斯坦福的华人教授一拍即合,决定共同研制那款用新通路的药。而后,无数个夜晚他彻夜不休,苦苦寻找可以用于药的化合物……
也不知为什么,他对这款药有莫名的信心,或者说是预感,认为它会有上市的一天。
现在,要把它交给外国的公司,他有些舍不得,其实,交给中国的公司也一样,他还是舍不得。
周国富又说道:“明白你还要做……?”
沈懿行笑笑说:“可是,还有10的可能会成功不是么?”
此时沈懿行突然想起他对符晓说的一句话:“奇迹每天都在发生,没有那么遥不可及。地球现在已经有七十二亿人了。七十二后边跟着八个零。而我在七十二亿人当中,找到了你,难道不是个奇迹么?”他感到自己是一个幸运的人,七十二亿分之一他也能遇到,那么,百分之十的成功率已经很高。
“懿行……”最后,周国富对沈懿行说,“你是公司的ceo,肯定你说了算,最后做选择的只能是你,我们两个没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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