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霸王票养活的作者,这种感觉非常好,不要停,请继续(□□脸
☆、受伤了的女人
杨梅再一次梦见了那片不平静的海和在海里死去的江水。这回她没有惊醒,旁观了完整的人溺水而死的过程。
画面一转,她看见了三五个面目不清的黑影,他们拎着大砍刀气势汹汹而来,把她悉心呵护的大树砍倒了。
她想阻拦他们,却发现他们砍树的速度比她挽留的速度快得多,等她站在那里的时候,黑影已经扛着大树不见了。原地剩下丑陋的树根。
这场连环梦太真实,所以可怕。杨梅出了一身冷汗,却醒不过来,兀自在梦里徘徊。
与此同时,江水也在做梦。不过他做的是美梦。
在梦里,他回到了最初的夏季,热烟滚滚的驾校场地上,杨梅如一粒冰凉的白玉,骤然出现在他眼前。
真不知道这女人发什么神经,竟然看上他了,对他使出浑身解数,又勾又引,最后直接拿出钓鱼竿子,当他是肥鱼了。
姜太公钓鱼,用的直钩。他还真愿者上钩了。
那时候多好,江水想,他要是有一只时间的齿轮,一定用力把它转回去,让时间倒退,重返那个夏天。
醒过来的时候,时间没有倒退,它毫不留情地飞逝着。
江水恍惚地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床榻上的女人,尽管不愿意,但思绪依旧飞快地和现在的时间接轨了。
这是北京的一家骨科专科医院。几十个小时之前,床上的女人还活蹦乱跳的。现在包成木乃伊倒下了。
几十个小时之前,天擦黑,他从王震的出租屋窗户里望出去,看见老刘的背影,二话不说冲下楼去。在楼梯口撞上迎面上来的杨梅,他来不及解释,只怕那抹幻影又消失不见了。
那影子入了车,车入了主干道,一下子远离了他。
他忙不迭坐上那辆破摩托,轰地一声尾随而去。
他去哪儿,她去哪儿,他去冒险,她陪着一起。
那时候,他没想到有一种悔不当初叫做言出必行。
杨梅是开王震的车追上的,借车晚了好几分钟,所以驾车的速度比平常快得多。其实杨梅从没开过快车,以前就算有很急的事,她也会遵守交规,限速而行,能慢则慢。
开这么快,她自己心里很没底,脑子里一个声音说:太危险了!快停下!可她的手脚不听使唤。
因此,十字路口撞车的那一刻,她没一点诧异。她技术又差,又任性,气囊弹出的刹那间,她超级想双手合十的,然后对着老天许个愿:别死!别死!她还得重新把那歪脖子树种回去啊。
“歪脖子树”听见后面的声音,一边骑摩托一边回头看,就这么回了三次头,在最后关头刹了车。
拨急救电话、一身血地到了医院、等急诊手术,一直到现在睡醒在病床前。
那么长时间,他脑子一直出于死机状态,好不容易在梦里笑了会儿,醒来后一盆冷水从头淋下,空气里有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说话:如果她死了,你陪葬。
好的,他陪葬。
江水没什么想法地点点头。
然后,那个声音又说:你为什么总干混事?你为什么总惹她不高兴?你为什么要让她哭?
江水无意识地盯着病床上某一点,喃喃自语:“我想赚钱,我只是想赚钱……很多很多的钱。”
声音问:你为什么想赚钱?
答:“没有钱不能活。”
声音冷笑:一年前,你穷的叮当响,可活的好好的。
他舔舔唇,觉得胸口好压。
再问:你为什么想赚钱?
江水把目光移到杨梅脸上,胸前像压着重石一样难受。但脑子清明了,他的答案像雾里的花,风一吹,雾散了。那朵花随着他的一颗眼泪落下而绽放:为了她,为了她,全是为了她。可是他忘了。
江水觉得自己这一年多活得像个混球。他把手颤巍巍伸过去,想摸一摸杨梅的脸,这时候,门响了。
他往后看,不等来人赶他一句,他便乖乖走了。
回家熬骨头汤,骨折病人喝了能恢复好些。
他再到医院的时候,杨梅已经醒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正和杨父杨母对峙着。江水极浅地勾了勾嘴角,吵起来也好,打起来也好,没什么比这更真实温暖的了。
他进门的时候,病房里的小护士正走出来。他指指里面,问:“怎么回事?”
小护士答:“病人不愿意上厕所。”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害臊呗。”
江水走进去,就听见杨母说道:“你犟什么犟啊?还不好意思啊?你小时候大小便都我伺候的。现在我伺候你,你还不乐意了?我还不愿意给你把屎把尿呢。”
“把什么尿啊,有导尿管要你操什么心。”
“是,有导尿管,但没导屎管啊!你不得拉屎啊?”
杨梅还想再说,杨父咳嗽一声,小指头竖起,指了指门口。江水说:“我这是骨头汤。”说着,就要把保温桶放在桌上。
杨母三两步过来,一巴掌呼过去。
江水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下,仿佛生锈的机器停了下来,但很快,又动起来,把保温桶稳稳放下。
抬起脸的时候,他甚至风淡云轻地笑了一下:“叔叔阿姨想吃什么早餐,我去食堂买。”
“滚!”杨母吼道。
江水点点头,默不作声地走了。
他去食堂吃早饭,刷的是科主任的卡。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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