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彩云生病,偶然遇上也是满面春风的。
却说柳家的下台之后,上位的不是司棋的婶子秦显家的,却是个别人,叫做莫二家的,这婆子胖胖的,总是笑眯眯的。为人也算厚道。也许是看了柳家的墙倒众推她的下场,所以收敛了。反正稻香村的伙食水平又回到了正常水准,而且和其他院子里的伙食水平差不多。
中国人的观念,最是不患贫而患不安,既然大家差不多,何况也过的去,对这莫二家的也没什么意见了。于是都说那柳家的不好,说的人多了。那本来在柳家的在的时候的既得利益者,开始还是怀念一下的,但是总不好开口引得众怒。时间久了,听的多了,也就认为柳家的不如这莫二家的了。
然后就是宝玉生日到了,当然薛二姑娘宝琴也是这日,二人相同。这当然是知道的,还有不知道的被遗忘的孩子刑岫烟呢。紫鹃之前和林黛玉说:“听说那刑大姑娘和薛二姑娘都是宝二爷一天生日呢,赶得可是巧。”
林黛玉听了,就让照着薛宝琴的礼物和给刑岫烟准备一份。一早,贾宝玉去宗祠拜祖先的时候,大观园里还没开始给贾宝玉和薛宝琴过生日的庆祝活动。紫鹃赶着去给刑岫烟送她的生日礼物。
刑岫烟蒙听说恭喜她生日来了,还一愣,不过这姑娘最突出的优点就是荣辱不惊,马上就恢复了,收下礼物,倒了谢。留了紫鹃吃茶。
紫鹃回了贾宝玉还在生日工程进行时中呢。说起来这世家公子过个生日也不容易,相当锻炼身体。
本来一切如同红楼梦小说上写的一般进行,除了林黛玉现在身体健康也和贾府三春一起到了。
倒是史湘云还没好全,不过史湘云是个最爱热闹的,不是爬不起来的情况,怎么也不肯错过的。
紫鹃只是在一边看戏,心想现在正好听听袭人怎么回答探春林黛玉的生日一事——紫鹃始终喜欢不起探春来,和这件事不无关系,年年春天贾老太太给林黛玉过生日,怎么你就记不住?这傻装的,为什么非要拉上我们姑娘?
不过紫鹃现在是想通过袭人的回答,探视一下袭人现在的想法。
正想呢,就见平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来了。宝玉忙迎出来,等两人进来,袭人早在外间安了坐,让贾宝玉坐了,平儿便福下去,宝玉作揖不迭。平儿便跪下去,宝玉也忙还跪下,袭人连忙搀起来。
紫鹃等着袭人说今日也是平儿生日的话,偏贾宝玉说:“今日姐姐来,却有事想要拜托姐姐。”
平儿就笑着说:“寿星最大,宝二爷有什麽吩咐的,自当全力以赴。”
袭人等也好奇的看着贾宝玉,贾宝玉想了一下才说:“原来在园子里小厨房上的柳家的,她也没什么错,就被赶出去了,换了人来,出去怕是也没什么营生,她那女儿也大了。我这屋里也有缺,不如让那柳家的女儿补进来吧。”
平儿一愣,不过还是说:“这个问过大奶奶和三姑娘,宝姑娘了么?要是都同意了,我回去和我们奶奶说说。”
紫鹃看着袭人脸色都变了,紫鹃心说,还是不够沉得住气啊。可是也不好上前提醒。
探春听了并不说话,反而看着宝钗。李纨没有来怡红院,来了也是不管事的,现在大观园里管事,自然要看探春和薛宝钗。
薛宝钗什么城府,自然不会为这等小事所动,坐那里纹丝不动,当然也不开口。说起来人家只是被委托管家,贾府的人事调动,不先开口也是对的。
贾探春看了宝钗的态度,只好自己开口:“这柳家的女儿进来补缺到无妨,不过应该等太太回来回了太太再让她进来吧。”
贾宝玉就说:“不过一个小丫鬟,那坠儿出去,也没回太太的,补上一个太太也不会管的。”这时候到聪明起来。
探春再看宝钗,宝钗还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探春只好说:“既然平儿姑娘说了,今天寿星最大,就依了二哥哥吧。”
贾宝玉很是高兴,袭人脸色不能说面如死灰,也实在不好看。这样的情况自然没有心说出平儿和贾宝玉其实一天生日,史湘云也不是真的不会察言观色的,自然也没说破刑岫烟的生日。
还是林黛玉想着既然是生日,只有宝琴要过的,刑岫烟却无人知晓,实在可怜,就说:“说到寿星,可是还有一位呢,刑妹妹也是今天呢,大家凑到一日,倒是又热闹又亲近。”要是林黛玉本来是喜静不喜热闹的,不过现在也努力收敛了性子。
探春忙问:“原来邢妹妹也是今儿?我怎么就忘了。”——你压根不知道好吧。探春有命丫头:“去告诉二奶奶,赶着补了一分礼,与琴姑娘的一样,送到二姑娘屋里去。”丫头答应着去了。
不过因为林黛玉在场,而且是说出刑岫烟生日的人,所以探春也没说什么“二月里没人”的话。倒是紫鹃笑着说:“真说巧,平儿也是今天呢。”
宝玉听了喜的说:“原来今儿也是姐姐的芳诞。”要给刑岫烟和平儿作揖。
大家也来祝贺刑岫烟和平儿,紫鹃就趁乱掐了袭人一下,装作帮她敛鬓角,低声说:“你得稳着,路还长呢。”
袭人点点头,吸口气,果然又笑盈盈的去跟着贾宝玉了。
虽然有这些变化,但是贾宝玉的生日宴还是照旧,到了厅上,外头报薛蝌送了巾扇香帛四色寿礼与宝玉,宝玉于是过去陪他吃面。紫鹃只顾得观察袭人,却听林黛玉低声在她耳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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