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了寒受了伤的膝盖骨。
补得钱昱气血回到了当初,大冬天一张脸还红扑扑的。
姜如意给他端来一碗猪脑汤,说:“爷劳神了,补补脑。”
钱昱本来在忙不知道,端起来了喝了一口觉得味道怪就放下,事后低头看那碗汤,吓得一跳,他是从来不吃这些东西的,一律下水、脑髓之类稀奇古怪的他都嫌恶心。
正要发怒那个不长眼的奴才端过来的,看见姜如意在旁边偷笑,心里的怒气一下子烟消云散,他还是不喝,也不怪她。
姜如意说这个补脑子啊,钱昱笑着灌给她:“那襄襄要多喝才是。”
另一边,姜元纪氏年纪都不算小了,骨头脆,摔一跤别人养一百天就能好,他俩下半辈之都得落下病根儿。加上住了好几个月的潮屋,筋骨里头进了寒气,身子算是给败完了。
姜元还强点儿,有精气神撑着,看着女儿好好的回来,没缺胳膊少腿,脸上还总挂着牡丹花似的笑容。他中了风,之前歪着一张嘴说话只能用哼哼,现在已经都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了,手刚能使点劲儿就要自己端着碗吃饭。
姜如意笑笑说:“得了,以后有的是功夫让您去逞能,现在就让我来伺候你。”
姜元穿着新作的软乎乎的衣裳,睡在晒过了的被子上,屋子从早到晚都能见着太阳,里头的地热烧得也旺,他从头到脚都是热乎乎的,骨头筋脉全活了,他笑起来嘴巴咧到耳朵根儿:“忙你的去,我自己能行!”
纪氏就要差一点儿,姜如意觉得她应该是得了老年痴呆了,记忆力一天不如一天,今天刚教她自己是谁,第二天一睁眼又瞪着一双茫然的眼珠子,懵懂地看着她。
有一天纪氏不在自己的屋子,姜如意找遍了才在她小时候睡得那个小屋子找到她,她就坐在姜如意小时候睡得那张小床上,手里抱着小棉被,拆开了线看里头的棉絮。
纪氏成了小老太太,皱纹没有让她变得苍老,反而更加慈祥了,她专心致志地摘着小棉被上有的线头,听见姜如意过来了,就让个道儿,让她挨着自己坐下。
她不认得姜如意是谁,但是知道她肯定是个熟人,她不想让人发现她又把昨儿个的事儿忘得干干净净,就客气有礼地对姜如意点点头,这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姜如意笑着说:“老太太,又在给你闺女缝小被子呢?”
纪氏嘴里振振有词着:“下人一个个都是吃干饭的,连个线头都剪不干净。”她两只手抓住被子的两个角,放在空中抖了抖,抖出一层厚厚的灰,两个人在灰里头咳嗽老半天。
纪氏抱歉道:“劳累你了,跟我在这儿受这罪。”
纪氏把自己当成刚生姜如意的那会儿,把姜如意当成了一个邻居家的小妹,跟她唠家常说闺女命苦,这么小就腿脚就坏了,以后肯定得受婆家的气。
姜如意看看屏风那头端着酒杯和姜元碰杯的钱昱。
晚上,钱昱主动跟她聊起了宫里的娘娘,说娘娘人是个和善的人,就是性子有些淡泊,你往后见了就知道了。
姜如意心里在打鼓,凭借自己的身份地位,应该是轮不上进宫拜见的吧?
钱昱笑:“你生了爷的长女,娘娘肯定会好好赏你的。”
姜如意烦恼了一阵儿,好像真的不久以后就会和未来婆婆照脸,这是天底下做人媳妇都会有的紧张心态吧?
比如穿什么衣服啊,会不会被人当成妖艳贱货给收拾了?毕竟人儿子不远千里南下,是来打仗来的,她半路杀出来算个什么意思?
穿太素了会不会显得不够重视啊?要准备些什么礼物呢?
钱昱一边在那儿记账,一边回答她的自言自语:“不会,娘娘没那个闲工夫。”
姜如意说也是,每天递牌子进宫去给娘娘请安,顺便托人办事儿的命妇太太估计也不少,娘娘虽然是皇帝的小老婆,可论资排辈起来,还真是不一样。
而且都是妃位了,儿子虽然现在不景气,很明显是被人算计了,但是娘娘肯定也是风光过一阵子了吧?管理着一个宫的人,前前后后几百个人,用现代的思维想,那不亚于股份制公司里的董事长了啊,万岁爷是股东。
作为儿子的钱昱是总经理。
总经理去搞项目做业绩,董事长直接管理总经理,那些朝廷命妇官员太太,侯爵家里的夫人就相当于董事长的朋友亲戚,如果想让人在钱昱总经理的手底下干活儿,就得天天去董事长耳朵底下磨。
娘娘一天得见多少人啊。
所以说嘛,不是一个阶层真不一样,姜如意想到自己上班的日子,每天是打打文件打打合同,打款收款,做表。他们老板的工作就是每天见人,开会,见不同的人,见着见着就把事儿给办了。
娘娘一天见那么多人,肯定不会针对自己儿子千万个小老婆中的一个咯。
她想通了就看见钱昱在那儿揉眉头,她走过去看看密密麻麻的账目,想着要是把数字全都换成阿拉伯数字就好了。
要不说人家十七岁就敢带兵打仗呢,姜如意把阿罗伯数字用加减的方式说给钱昱听,他一开始只是随便听听,等到后来眼睛逐渐亮了,一个人拿着纸笔在那儿算了起来。
没一会儿就能够熟练地进行阿拉伯数字和汉子版的数字切换了。
挖掘出新方法的钱昱就像是被上了马达,开始废寝忘食地工作,姜如意甚至觉得他把让姜家成为江南第一大财主,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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