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秦正感到不快,那种不快并不纯粹,混杂着扭曲的抑郁。
空气里多了湿气和清冽的香味,唐依依没抬头,继续磨着小手指的指甲。
她想过了,现下无处可逃,索性硬着头皮往下过,命就一条。
当是被疯狗追赶,疼就忍着点,总会撑过去的。
橘黄色指甲剪被拿走,丟到沙发上,唐依依也被丟过去,差点摔到地上。
一滴水珠在秦正鼻子上凝聚,颤颤巍巍的,啪的砸到唐依依脸上。
从唐依依的角度,可以将身上的男人双眸深处沸腾的东西看的一清二楚。
她僵着不动,“秦正,我们谈谈吧。”
秦正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说。”
唐依依的语气少有的商榷,“你先让开,这样我没法跟你说话。”
她说完,身上的男人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无动于衷。
就在唐依依不抱希望时,禁锢她的力道一轻。
秦正倚着沙发,长腿交叠,伸手摸到烟盒。
唐依依将思绪捋了一遍,她冷静的说,“我知道我跟你的前任秘书长的很像,但我真的不是她,如果你是想把我当成……”
砰,打火机扔到桌上,发出很大的响声。
唐依依蹙眉,她不知道那句话是怎么激怒到了这个男人。
深吸一口烟,秦正的气息喘而粗重,“你告诉我,白天一天都发生了什么?
唐依依滞住。
白天她的脑海里乱糟糟的,犹如失灵的开关,永不到站的火车,就没有消停过。
秦正扣住唐依依的下巴,“说话。”
唐依依被迫抬头,脸上的情绪无处遁形,“你不是派人跟着我吗,发生了什么你会不知道?”
他现在不想说一个字,怕自己没忍住,把这女人掐死,秦正的眼眸一眯,膝盖抵开唐依依的腿……
楼下,管家领着佣人立在一侧,耳边传来撕打声,咒骂声,掺杂着东西摔砸的响声,他们的神情是一致的惊愕。
之后,又均都沉默起来。
诡异的气氛在大厅蔓延。
他们难以想象,先生吃苦头的画面是什么样子。
过了很久,楼上的动静消失了。
管家挥手,“下去休息吧。”
佣人应声,回房去了。
管家看看楼梯口方向,长叹一声,那俩孩子要走到一起,还有很长一段弯路。
希望先生能早一些醒悟。
卧房里响着喧闹声,床对面的墙上安装了电视,史无前例,依然没有减轻床上的僵硬氛围。
唐依依的身子遮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唇上有血块凝结,眼角潮红,发丝凌乱,她除了转动眼珠子,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懒的收拾。
旁边的秦正胸膛,下颚,耳后,脖颈里都有抓痕,惨不忍睹。
他取下眼镜,用两根手指捏了捏鼻梁,隐忍着什么。
“躺我身边来。”
唐依依把被子一压,“不用了,我这边有地方。”
秦正的口气硬邦邦的,“给你上药。”
呼吸一顿,唐依依的眼角扫过去,警惕又冷淡道,“你还是给你自己上吧。”
秦正不再多说一句。
刚才已经是他这辈子的第一次低头,没有第二次。
某台的大型励志节目正在重播,精彩纷呈。
唐依依合上眼皮,试图找到睡意。
昨晚她是在药物的作用下昏睡过去的,一觉到天亮。
今晚不同,她是清醒着的,身旁多个老男人,还是不定时发病的变态,每一分都异常难熬。
被子掀开,秦正起身,迈步走出房间。
唐依依松口气。
正在她准备跳下去锁门时,门又从外面打开,出去的人回来了。
秦正瞥了一眼唐依依,没有错过她在看到自己进门那一刻的失望,他的心口充斥愤怒,嗤笑道,“放心,我晚上就在这里睡,哪儿也不会去。”
唇角一抽,唐依依转头躺回床上。
反手带上门,秦正拉开椅子,把电脑打开,开始处理公务。
拿遥控器一个个换台,重复两遍,唐依依又去刷手机,她收到一张刘婷云发过来的照片,穿一身丫鬟打扮的浅绿色古装,标志性的剪刀手。
这个点,刘婷云还在剧组,累成死狗。
她坐在马扎上面跟唐依依发短信,今天是进组第二天,身心俱疲。
导演想要最好的效果,一个镜头反复的拍,她可以接受,毕竟这是她喜爱的事业,也享受那个塑造角色的过程,但剧组有个小妖精,就真的要命了。
其他人什么感觉,刘婷云不太清楚,她是快憋出火来了。
那柳怜仗着是薛五女朋友这层关系,鼻孔朝天,目中无人,偏偏还演什么不像什么,每次一有她的戏,剧组都翻天覆地。
最悲剧的是,刘婷云今年可能犯小人,她跟柳怜有不少对手戏,不是她被柳怜打,就是被骂,再加上对方那烂演技,今天拍的一条扇耳光,她被扇的半边脸都有些肿。
只能自我安慰,也许导演受不了,或者薛五玩腻了,柳怜就不能再兴风作浪了,刘婷云要做的就是争取把这部戏演好了,以后能有更多的机会。
看到唐依依发来的短信,说她住秦正那边,刘婷云吓的差点从马扎上掉下来。
同居了?!
刘婷云立刻拨过去,那头响了一会儿,才接通。
“依依,你现在情况怎么样?他是不是把富贵掳走了?”
唐依依在阳台,吹着凉风,隔着玻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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