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一秒。
有什么东西砸到地上,清脆响亮,像碗碟。
然后又有哭叫声,骂声,交织一片。
大家都低头处理付了钱的早餐,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快速吃完走人。
张小晖也没了食欲。
刚才那两个人还好好的,就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吵的那么厉害。
离开桌子,张小晖看到年轻女人捂着脸跑出来,跌跌撞撞的,指缝里都是血。
她一愣,心中感慨颇深。
世事无常。
不止发生在她身上。
“救命啊!杀人了!”年轻女人边跑边喊。
中年男人在里头砸东西,骂声不断。
张小晖和其他客人都懵了。
怕惹上什么事,大家不做过多停留,店里一下子就空了。
这一出闹的,让人唏嘘,把早晨的那点困意全卷的一干二净。
张小晖继续游荡。
她没来过y市,这是第一次来,在火车上看了地图,有意在这条街附近挑的酒店,出门走上一小段路,就是小桥流水,韵味独特。
可惜天寒地冻,没有大片大片的荷花盛开,不然会更美。
就算不是最佳时节,今天来这里旅行的人依然很多。
逛了半小时,张小晖感到发热,她把头上的毛线帽拿下来,抓抓头发,随意扎成一个揪。
一个人旅行,想走就走,想停就停。
挺好的。
就是缺个可以说话的人。
路过一处叫卖豆腐花的摊位,张小晖摸出三个硬币,买了一碗。
在旅游景点,这个价格算实在了。
豆腐花白白的,上面有一点葱花和虾皮,香味诱人。
张小晖握住塑料勺子,还没挖到豆腐花,一只大手忽然从她背后伸过来,将她手里的小碗拿走。
这一幕发生在眨眼间。
张小晖措手不及,她错愕的转身。
不该出现的男人大口喝豆腐花,如风卷残云,他含糊不清道,“我快饿死了。”
张小晖蹙起眉头,“季时,你怎么会在这里?”
喉咙里窜出的话在舌尖上打了个转,又吞回去,季时把小碗扔垃圾桶里,“出差。”
出差?张小晖面露狐疑,季时的下巴周围冒了一圈浅浅的青色,眼睛里有血丝,微卷的几缕短发懒懒的搭在额前,带着一夜没睡的迹象。
但是,季时的目光黑亮,炙热,像两团火。
怪异的让张小晖浑身不自在。
季时任由张小晖打量,他一路开车过来,只在休息站简单洗漱了一下,澡没洗,胡子没刮,衣服没换,现在浑身难受。
每一次他踩在崩溃的边缘,下一刻又撤回去。
连他本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可以忍到这个程度。
他敢肯定,他去酒店收拾,张小晖绝对会跑,再找到人又要费一番功夫。
“看够了?”
张小晖的脖子收回原位,她转身离开。
季时跟着她,走下石桥,绕过一个卖雕刻品的铺子,停在路中间。
张小晖扭头,“别跟着我。”
季时甩出一个“你在逗我吗”的表情,“张小晖,你讲不讲理,这路又不是你家的,你可以走,就不准我走了吗?”
张小晖,“……”
她的呼吸有些轻喘,季时的出现不是巧合。
“你知道了。”
季时眨眼,“知道什么?”
张小晖瞪过去,那副“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样子她了解,就是验证了她的话。
竟然连季时都知道了。
她不过才和明修分了,传开的速度就跟装了喇叭一样。
“你走前面。”
季时的嘴角清晰的一抽。
走进左边的巷子里,他回头,人果然没醒了。
过了几分钟,季时发现目标。
张小晖正在为摆脱季时松口气,她四周看看,脚步又变的轻快起来。
像从前那样,在季时面前肆意表露情绪是不可能了。
在迂回曲折的巷子里游走,张小晖行至尽头,面前是碧清的湖水,映着成排的房屋,光秃的树木,泛青的天空。
湖边有一些学生在写生,摆着小马扎,水桶,五彩斑斓的调色板,他们在画纸上涂画,有说有笑,每个人都是兴致勃勃。
围观的也有不少,指指点点的。
却并不影响美如画的湖水。
被眼前的景色吸引,张小晖抛开那些烦心事,拿相机拍照。
她不知道,身后不远处,有个镜头对着她。
季时按确认,他看看照片,不满意。
没过多大会,手机里全是张小晖。
在张小晖靠着墙停脚休息的时候,季时翻翻照片,百分之九十都是张小晖的背面。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技术真的很渣。
季时再抬头,那里的人又没影子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背后冷不丁冒出一个声音,季时的手指一抖,差点把手机扔池塘里。
“吓我一跳。”
张小晖一言不发,季时在跟踪她。
“不说实话是吗?”
季时问的意味深长,“你真想听实话?”
听他这么一说,张小晖心里就不那么淡定了,“说吧。”
季时弯着腰背,凑近凝视,吐出的声音微哑,“小晖,和我交往怎么样?”
张小晖的脸色一变。
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答案。
“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我看着像是在说笑话?”
季时的唇骤然抿直,锋利的弧度,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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