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流言不断。而萧玉台焦心等候之后,终于收到了尹寅的书信。
“……长姐慧善,为保全一家素来多有隐忍,如今出事,必有内情。我身为尹家男儿,只得速速上京,为长姐倚仗。我小妹尹妙卓刁蛮任性,我走之后,若有嫌隙,你不必理她……”
萧玉台回信,只有一句话:“……你妹妹,似乎跟着你一块跑了。”
尹寅快马回信:“怎么揍人又疼又不留一点伤痕?可有什么穴位,能让她疼的百倍千倍?”
萧玉台回书劝慰:“千万忍住,毕竟是亲生的。”
尹寅再没回信。萧玉台多方打探,也没有半点消息。
中秋将至,这天白玘自己扎了一些灯笼,正仔仔细细的糊上白纸。萧玉台坐在一边的摇椅上看书,偶尔抬眼带笑望她一眼。
“小白,我们这庭院小,买两盏灯挂一挂就好,怎么买了这么多白纸,要做多少灯笼?”
白玘粘好一个,进内院取来笔墨,拉着萧玉台起身:“外面买的都不好看。我买来了颜料,公子的画作的好,随便画一画,都比他们的灯好看!”
萧玉台笑道:“小白怎么知道,我会画画?”
白玘不假思索:“公子不管做什么,都是最好的。那天公子不是画了一幅寻人小像?虽然只有几笔,但我觉得,公子画的就是好。”
“真是万万不该问你,再被你说下去,简直天上地下无所不能。”萧玉台懒懒起身,执起笔又顿住。“聂宵没有任何音讯,不知道找到那婢女没有。”又想起中元节早过,如今已是中秋,听闻最近朝中要调来兵马使接管铜矿,苏穹应该十分繁忙,便想借这个空子,去那空地看一看倾城。
到最后,连倾城的尸骨也没能弄回来,只能让她沦落到乱葬岗中。萧玉台望着这片烧焦的枯地,已过去数月,这里却依旧寸草不生。
也许是那烈火太过无情,连草木也不愿在此处留下生息。
萧玉台不敢祭拜,也不曾逗留,假做路过,在此处转了一圈,却不经意踩到一个硬质物体,忙收在怀中,刚一起身,就听皮鞭破空之声,一根长鞭落在身前。
“小子,到密州府衙,要走哪一条路?”
萧玉台起身,被日光照的眯了眯眼,问话的是一个中年武官,声如洪钟,他身后一列卫兵簇拥着一个青年将军,英姿玉容,俨然一名潇洒儒将。
“军爷要去密州,这条路也可行,但是条小路,不太平坦。顺着这条路左拐,便是大道了。沿大道一直直行,不出半个时辰,就到了。”
中年武官冷哼一声,倒是那儒将抱拳行了一礼:“多谢了,小兄弟。走。”
一行人快马而去,只留下一路烟尘。萧玉台慢慢走着,突然发觉,那武官十分眼熟。
可她方才心想着那,竟然没有细看,也想不起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回到家中,萧玉台刚取出来泡在水中,就被白玘拽去画灯笼,等到晚间用软毛刷洗干净,赫然是一块金子。
金子上满是灼烧的痕迹,还有些烧焦的物体,萧玉台也分辨不出,虽然有些微变形,但约莫是块金子做的令牌,还能清晰辨认出“长生”二字。
“长生,长生……什么地方会用金子做令牌?”
白玘端着热水进来:“有钱的地方呗!公子,你快早点睡,不是说好了,明天要陪我一起去看花灯?”
萧玉台将金牌收好,含笑道:“不是说,我画的花灯最好?怎么还要出去看别人的?”
白玘一本正经:“我就是要拿出去,让他们都瞧瞧的,我家公子做的花灯最好!”
萧玉台笑着捏捏她玉白的小脸蛋:“你怎么说都有道理。”
中秋当天,萧玉台只开了半日,下午便和白玘一同准备当天的糕点吃食,不等夜幕落下,便随着人流一同到了街上。
“幸好我们出来的早,公子,今夜没有宵禁,等迟了,都挤不进来了。”白玘虽然贪玩,可一路上真是好好的护着那盏灯。那灯上轻蘸水墨画了一只梅花,只用殷红点了数点,别有风韵,白玘宝贝的很,挑了最喜欢的这盏拎了出来。
萧玉台毕竟也是豆蔻年华,虽然平日里故作老成,今天出来,难免有种放风的心情。便将平时那种心境都放下,一路走,一路灯谜猜了,彩头也收了,到后来,看到一则老旧灯谜。
东风融雪水明沙,烂漫芳菲满天涯,艳丽茂美枝强劲,路上行人不忆家。
这谜底是桃花。
哪一年的中秋节,她也曾坐在父亲腿上,听他一字一句念给她听,转瞬间便全都变了模样。
“公子,可能猜出来?”老板手里拿着一把彩头,颇有些心酸的望着这位。这已经是最后一盏了,他今天妥妥是最早收摊的!
萧玉台微微一笑,摇摇头,一转身却发现白玘不见了。
四处寻了一圈,都不见白玘的人,人流越来越多,拥挤中只能随着人群不断前行,小半个时辰才寻到个岔路,站在原地眼睛不眨的等着白玘。
正盯的眼睛疼,也渐渐急躁起来,就见黄震急冲冲过来。
尹寅离开密州,只带走了管家,黄震历来机灵,被他留在家中照看。
“萧大夫,我家夫人在楼上,请您过去坐坐。看您这样子,是和白姑娘失散了?我这就遣人去寻。”
萧玉台急忙拦住:“夫人的安全最为要紧,我和小白约好了,若是失散,就往高处寻。我借夫人的地方用一用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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