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新官瞥了她一眼:“狐火是冷火。”
姒年点点头,心道怪不得他总是这么冷淡。
黎府的人动作很快,三个小道士来到地牢将姒年拉进了一个巨大的木笼,又将笼子抬进了一个小屋,罩了一层黑布,只等正午时分将她抬出去烧了。
小道士来的时候,龙下还在醉着,新官隐身没办法拿起它,姒年只好用脚蹬了两下草,将他盖在下面。
关押姒年的小屋像是一个柴房,空气中带着干燥的气息,连着屋中的黑暗让人喘不过气来。
“你说如果那个道士烧了我一整天发现我根本不怕火,他会不会很没面子?”姒年轻轻碰了一下新官。
新官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着。
姒年觉得他有一些异样。
“你怎么了?”
新官抬头:“没事,有点困。”
姒年想了想也是,他昨晚似乎没睡多久。
新官走到一个姒年看不到的角落,拉起了一角衣袖。
如玉般洁白的胳膊上横着一条黑白色太极偶鱼,它鱼身的黑色像是树藤般沿着血管蔓延,使得他的手臂上像是缠着一条又一条黑色的虫子。
原本已经被压制下去的印记,为什么突然又如获得了力量般蔓延开了?
新官手心一红,握住胳膊上的太极偶鱼,只见它周身蔓延的黑色缓缓消退,胳膊变得洁白如初。
姒年实在是无聊,自己蹲在一旁捏了个仙气球弹着玩。
门外传来一阵可疑的脚步声,姒年觉得可能是抬笼子的人来了,立刻收了仙球,将自己捆了个结实。
门轻轻地被推开,光从外边照进来格外地刺眼。那人逆着光,隐约能看出她瘦弱的身材。
“阿喜?”姒年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姑娘。”阿喜走了过来,撩开笼子外层的黑布,“都是我害了姑娘。”
阿喜的脸上挂满了内疚,眼泪也情不自禁地滴落下来。
她掏出一把钥匙,打开姒年笼子的锁头:“姑娘走吧。”
“你哪来的钥匙?”姒年问她。
“我打晕了管家偷来的,姑娘快走吧,我得趁管家还没有醒过来再把钥匙还回去。”
姒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出了笼子。
阿喜指着门外的一条小树林说道:“树林那边有个洞,姑娘可以从那里逃走。”说完她便扭头跑走了。
房间里,姒年与隐身的新官深深地对视了一眼。
黎府捉到了个大妖怪,正午要在街口焚了。城里的人们纷纷前来凑个热闹,妇女老少早早地在街口占了个位置,都想看看大妖怪长个什么样子。
远远的,一匹马拉着一辆平板车走了过来。平板车上是一个被罩了黑布的笼子,笼子前坐着两个不停念经的小道士。
天宝道士走在马前,一手执桃木剑,一手摇三清铃,面上功夫做了个十足。
人们都道天宝道士是个活神仙,有的甚至在道士路过时磕上几个响头。
车马终于来到了街口,天宝道士高喊:“此妖谋害人命数条,且食人心脏,手段残忍,贫道今日在此,引天火焚其身,以安息亡魂!”
话音一落,他拿着手中的桃木剑挑起黑布,巨大的笼子瞬间展现在人们面前。
“什么也没有啊。”
“是啊是啊,我也没看见有妖怪。”
“莫非妖怪是隐形的?”
笼子里空无一物,人们议论纷纷。
天宝道士猛地回头,脸刷一下子就黑了。这笼子里的妖怪跑了,他的面子也没地方搁了。
正在天宝道士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柔媚的女声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
“道长想不想挽回颜面?”
当然想啊。天宝道士心道。
“那道长跟我一起念。”
那柔媚的声音念出一段咒语,道长鬼迷心窍随着她念了出来。
只见那空空的笼子里,一只冰蓝色龙虾缓缓变大,身形几乎快要撑破笼子。
它仿佛死了一般一动不动,周身冻着一圈晶莹剔透的寒冰。
底下的人们终于见到了妖怪,有的人害怕得尖叫,有的人好奇而兴奋。
只有一个人,藏在人群中缓缓扬起了嘴角。
你不是用寒冰裹住自己,不让我取血解毒吗?那我就让你来到这众人面前,用凡人的火烧破你的冰壳。
阿喜眼中带着浅浅笑意,完全没有先前的柔弱与胆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到14号在贵州旅游~仍然会日更,但是时间不固定,我尽量每天12点更新~对不起啦~
☆、你怨不怨?
阿喜的身影,矮小而瘦弱,在万千人群中毫不起眼。
周遭的人们享受着即将把妖怪架上火架的兴奋,七嘴八舌地在一旁议论。
“怎么还不开始烧啊?”一个少女的声音在阿喜身后响起,与周遭兴奋地想要烧死妖怪之人一般无二。
“还得等那个道士假装祭天得到天火。”一个带着磁性的男声耐心解释道。
“也是哦。”少女的声音有一些失望。
人群的正中心,天宝道士正高举着一枝木棍做法请火。
这木棍提前做过手脚,淋了极易自燃的天火油,是他们这些赤脚道士装神弄鬼必备的道具。
平日里,这天火油极其好用,只要将那些淋了它的木棍疾速挥舞,就可以使它瞬间自燃。然而今天,这木棍像是受了潮般,任他怎样挥舞都无法燃起。
天宝道士的额头滑下了一滴汗。
街上这么多人等着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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