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忍都忍不住。
孙溪和将她引入院中,又低声嘱咐了几句。“站”在院门口的牧桑榆看到季秋白摇了摇头,便扭身跑向了柴房与灶间,不多时,厢房一侧的屋顶上就飘起了缕缕青烟。
桑榆揣摩情境,不难想到:估计是孙溪和要让她赶紧换身干净衣裳好休息一下,而季秋白拒绝了,孙溪和同样是冒雨而来,她要赶紧烧些热水,伺候他梳洗吧。因为假如她是活生生的,看到雨中前来的心上人,先想到的也一定是怕他着凉。
果然,季秋白烧好热水,先端去了正房屋中给孙溪和用,才肯自行端了一盆去另一侧厢房居所。牧桑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走”到她的屋檐下,听到屋里传来季秋白愉悦的歌声,哼的是一曲乡间小调,嗓音明丽,语调欢快,唱完后,桑榆听到她低低地笑出声来。
牧桑榆伸出在她自己眼中半透明的手,看着雨水不受任何阻挡地哗哗落下,出神了一会儿后,慢慢地向着院门外“行”去。
是的,她不是飘,而是一步步地走。她也不知道这代表着她的神魂强大到何种程度,只知道如今这遍山的野林子,已没有她不敢涉足的地方。无论是那些丝丝的阴风,还是那些弥漫地浓雾,牧桑榆所过之处,几乎是立时清净下来。牧桑榆甚至一直走到过山的另一侧,到了那老道士的道观周遭。
她身后一丈远的地方,雾气弥漫,阴风飘渺,翻滚不息,甚至有几股强大些的黑雾试探地向她身后近处行去,牧桑榆察觉到,便向后望了一眼,那几股黑雾便又倏地一下,退了回去。
道观忽地响起三声钟响,清越悠远,桑榆听得心神一震,略觉不安,而她身后的黑雾却如遭大敌,刹那分崩离析。她又待了半晌,却没有再听到钟声响起,也不知道这钟声是个什么意思,便又在那儿呆站了半晌,忽然耳畔清晰地响起那老道士的冷哼声,倒把牧桑榆吓了一跳,这才知道观主不喜,便又拜了三拜,转身离去。
道音观,钟鼓楼,那老主持居然正和老道士一处,他们在楼上居高而望,目光正向着牧桑榆离去的方向。
老主持手持念珠,单掌立于胸前,念了句佛号,并没有回头,只道:“日日来拜你,也算差不多了吧。那物事虽算珍贵,但你又用不上……”
老道士哼一声道:“弄这么大阵仗,是来拜我还是来吓我,这一山的妖魔鬼怪原本都乖乖烕在深山老林里,好好地‘死’着,这儿正好来了个大王,居然胆气大到也开始出来闲逛了,我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都要欺上门来了。”
老主持摇摇头,不再言语。
老道士却仍不满意,继续道:“听经吧,接着给她听经吧,连大清音钟都不怕。”
老主持无奈道:“那大清音钟乃邪祟克星不假,可她是邪祟吗?你看她头顶那闪闪发亮的功德金光,让我几乎以为她是转世受难的哪位菩萨。”
老道士也皱眉了,心下也是纳罕,半晌才道:“这得是多少人诚心祝福才能积来,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难道真是香火之力?”
两人在雨中一起沉默起来。
牧桑榆又一路走回了小院。天已近午,季秋白正在灶间张罗着吃食。牧桑榆看到她在做竹筒焖饭,还有红烧肉。不禁想起了荷塘村的往事,想起季婆子的哭嚎,如今竟有种物是人非,恍如隔世之感。
还有七七,想起七七来,牧桑榆的心就钝钝地疼。
吱呀一声,正房堂屋的门开了,孙溪和走了出来。他神色有些焦急,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走了几圈之后,又出了院门去。不一会儿又进了院门来,慢慢地走到了灶间来。季秋白连忙站起身来道:“先生可是饿了?且请稍待,饭马上就好了。”
孙溪和看到了竹筒焖饭,也看到了红烧肉。他沉默半晌,忽然道:“你在这里?”然后又道,“回屋去好不好?”
季秋白有点茫然地站了起来,有些怔然地反应了一会儿,才道:“好的先生,我这就回去。”说完便缓缓地走了出去,走到院子里又向后望了一眼,有些疑惑地走回了自己房间。
孙溪和关上了灶间的门,忽然笑道:“你在这里,我早该想到,你最喜欢做些吃吃喝喝的东西,于烹饪一途颇有想法,做得东西也很美味。”然后又道,“你爱在这里,我便陪你在这里,好不好?”
说完,他面色已一片平静,自行走去灶间,盛出米饭,坐到桌前吃了起来。他吃的不多,很快便吃完,接着又拿了一个碗,盛饭放肉,放进食盒,拎了出去,牧桑榆见他敲开了季秋白的房门,说了两句什么,季秋白点点头,接过食盒,关上了门。
孙溪和回来灶间,洗碗收拾,然后沏了壶茶,又自怀中摸了本书出来,就坐在灶间读了起来,神色平静而愉悦。
牧桑榆看看烟熏火燎的灶间,有些心疼,想道:“他又是何苦?谁会跑来灶间读书?这里窗子小,光线弱,伤眼。”不料,孙溪和手中的书啪地一声掉在了桌上,他竟是陡地站起身来:“桑榆!是你在说话么,桑榆!”
这下子将桑榆也吓了一跳,她看着摔落在地面上的书,一时也是怔了——她……没说话啊!不是,他能听到她刚才想的?!
牧桑榆心里蓦地一烫,激动地难以自抑。难道,难道他们可以用思想交流?!
她想继续试一试,却真的害怕,怕只是空欢喜一场,一时之间,在试与不试之间,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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