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菀穿过民居,到达南郊偏僻处。找着一棵歪脖子树,她立住身子,把包裹里带的一清的灰袍掏出来,仔细打叠成方形。没有称手的工具,她便整个人跪在地上,用手扒那并不算疏松的土壤。每扒一下,指间上就传来疼痛。这便就提醒她,一清的事儿不能完。
她在树下扒出两尺来宽的坑,把一清的灰袍埋进去,拢起小小一抔黄土。她在黄土前跪着磕头,又施佛家之礼,嘴里念叨:“师父,等明儿徒儿有了本事,再将您的尸首迁回来,您暂且先委屈一阵。”
隔了半晌,又说:“徒儿有负您的期望,到底是没能守住那些清规。破了那等大戒,原没脸再在佛门里待着,得佛祖庇佑。但徒儿还得给您找个真相,不能就这么离了去。等一切水落石出,徒儿必定自行还俗。是生是死,都没脸做佛家人。”
说罢了心里的话,她又磕头,与一清道别。从地上站起身子来,腿弯子生软,身子发飘。虚着走了两步,便立稳了身子。她又回头,三五步地连着往前走,记下这棵埋了一清灰袍的歪脖子树。那是一株青松,密密的针叶远着看像绒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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