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渺小,在于浮生光y-in的短促。
这一生……或许……眨眼就过去了……
腹中的孩子轻轻的蠕动,似乎在提醒着慕容钦哲,他不可这么自私……
但慕容钦哲实在无法再去面对纪连晟。甚至看着他,都觉得自己的过往是一种对他残忍而狠厉的背叛。
他是一个那么喜爱洁净的人,他怎么能够真正的忍受自己和纪连翰曾经的过往呢?
那是他的弟弟,他几近用过一条命去保下来的弟弟。
罢了……
人生有情泪沾臆,江水江花岂终极。
罢了……
慕容钦哲忽然之间,一点儿都不想再勉强自己,也不想再勉强他心间爱着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向哪里,就像他不知道自己此生究竟从何处来一样。他只是十分强烈的想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这里……
“只能……委屈你了……”慕容钦哲一手轻轻的摸了摸肚子,说出了一句让他足以哽咽和愧疚的话。
这个原本……他已经呵护了这么久的小生命……
行走世间,有的时候,一个人看上去是完整的。但殊不知,他的内心却是残破的、荒芜的,终生都无法弥合。
那里充满了无尽的黑暗,令旁人无法窥探。
愈合,是一个充满了巨大的爱与因缘的词,非常人所能及。
或许有时,奢望是一种狷狂。
而惊雷一刹,待纪连晟到慕容钦哲的帐中一看,他便全都明白了。
他是决意离自己而去了。
活里雅斜倒在帐中,颈上像是被扎了迷针,这种东西……慕容钦哲怎么会有?
皇帝又气又惊讶,而帐外呼号而过的风雨更是给他胸中的怒气火上浇油。
“陛下!”
鹤卫队的暗卫守值迅速就位在皇帝的面前。
“少使去哪里了?”纪连晟劈头就问,他披着一袭纯墨色的长袍,将这脸色衬的更加苍白狠厉。
“属下……属下不知……”
慕容钦哲不喜吵闹,所以这围帐之外一直不设暗卫防护,只有活里雅陪在身边。
曲六、贺九和阿橙此次都同行侍奉,但他们的围帐并不在此。
纪连晟深吸了一口气,他明白此刻找人是最重要的,任何责罚都没有任何意义。
“去看看有没有丢失马匹。”
他一声吩咐后,便让齐歌取来了此处的地图。
皇帝问:“钦哲是什么时候从朕身边离开的?”
齐歌估摸了一下,回道:“大约两个时辰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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