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吃饭能专点心?”
锦澈方转过头来,认真吃饭。
吃完饭,锦澈拿着饭碗去洗刷。
锦澄站起来咖啡馆转圈。很快玻璃窗外的人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人们从家里出来,站在街上商谈,大汗淋漓焦急彷徨。
过了好一会,有人拉起横幅来,很快横幅竖的更多了,三三两两的人聚拢起来,慢慢朝横幅走过去。隔的远,看不清那横幅上写的是什么。
四面八方的人流逐渐汇聚起来,渐渐有几百人之多。
锦澄推开门看,惊讶的发现人群中,过半数竟然是花白头发的老人。
他疑惑的转过头,锦澈洗完碗走了过来。
姐弟俩对视一眼,他们大概猜到是为了什么。
拆迁说了很久了。一直只闻其声,也许现在是要动真格了。
这几年安城拆的快建的快,政府对于拆迁安置本已经十分的有经验。做规划,开动员,拟定赔偿计划,上门做工作。
可那些远在城市边缘的安置房,吓住路苑的老人。
故土难离,狐死首丘。
但是如果要回迁,以这里居民的经济条件来说几乎是痴人说梦。
这两年政府迫于压力,提高赔偿例子也曾经有过。因为这一希望,原本期待拆迁的年轻人们,也同老人站在了一起。
大家的诉求不一致,可是症结都落在钱上,而钱落在政府和地产公司身上。
居民一直虚与委蛇,采取拖延的办法和地产公司对耗着。
于是这一拖几乎一年。
而城市建设是大势所趋,无止尽的谈判终于耗尽双方的耐心,总是有人会被牺牲掉的。
九月伊始,路苑的每一户都收到了拆迁通知,十月底前必须完全拆除。
路苑凄惶无措,他们只有老弱残兵。
锦澄所看到的人群,所听到的嗡嗡声,就是这样一群凄惶无措的老弱残兵的联合。
起初只是老人静坐,政府苦劝无果,媒体参与推波助澜,更多人的人嗅到了什么。
事情经过三四天的发酵,年轻人加入进来,俨然有了对抗的架势。十来天后,强制性的行政指令下达,年轻人愤怒了,于是又引发了全体居民的联合,一场激烈的警民对抗在即。
这一天的午后热的不同寻常,太阳底下白花花的一片。静坐的人们疲倦的坚守,老人体力透支殆尽。
锦澈在人群里穿行。老人们打着伞,遮不住逼人的烈阳光芒如刀。
前街就被人潮拦阻着。马路已经被封锁了,根本过不去。警察人数众多,其中不少是手持警棍盾牌的防爆警,排成几堵人墙;警车,狼犬,消防车上架着驱赶人群用的高压水枪,高音喇叭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拆迁政策,干涩的声音在天际回响。远处有红十字会的救护车严阵以待。人墙的对面是几千居民,举着大幅标语沉默而肃杀地对峙着。
老人脸色惨白,年轻人却红着眼。坚持了这么些天,疲倦已比愤怒更重,也许这样的坚持到了最后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为了什么坚持。
她暗自心惊,一言不发的回到咖啡馆。
街上的生意还在继续,那些商户只是偶尔出来看个热闹。每个人都在等待结束的那一刻到来,到了此刻,结束更像是个解脱。
她开了咖啡馆的门,做基本的打扫,黄毛儿喵喵的过来蹭她,她给黄猫喂了猫粮。
卫生还未做完,她就听到震天的声响。
她站在门口观望,场面并不激烈。
人群早已疲软,而警察训练有素,这是有规律的清场而已。
那激烈的声音,不过是人群的挣扎。
锦澈往回退,黄猫儿本来跟着她,这会儿受了惊,窜起来往咖啡馆里跳。
人群朝这边涌来,街上的商户纷纷关门不及。
锦澈知道若是裹进去,怕是自己也交代了,她慌忙退回玻璃门内。
人群已经汹涌的像潮水一样裹挟了过来。
她吓白了一张脸,听到一声凄厉的猫叫声。黄猫从她眼前一闪而过,窜出了门。她叫了一声猫儿,下意识的往外走。
就在这时,她突然被人扯住了胳膊。
她回过头一看,原来咖啡馆里早有一个人坐在里面。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根本没发现。
她吃了一惊,挣脱了手。
“你是谁?”
☆、身份
容岁安看着自己被挣脱的手。这个女人看着娇娇弱弱的,力气倒不小。
他甩开手坐在沙发上。
阳光炽烈,锦澈在那一瞬间看到他手腕上的抓痕,联系刚才黄猫惊悚的叫声。
“对不住。”她说。“猫儿抓伤你了?”
容岁安点头。
锦澈逆着太阳光站着,看不清他的脸,但是看到了他点头的动作。
她喘了口气,想到他腕上鲜血淋漓的。
她走到柜台拿了医药箱走过来。那个人翘着腿坐在沙发上。
“你介意我帮你处理下么?”她蹲下来,微低了头,查看他的抓伤。
容岁安把手伸了过去。抓痕红润润的,好几道口子很深。
锦澈不由得惊住。“对不住,猫儿平常很温顺,今天也许是受了点惊。”
她打开医药箱,取出酒精棉球擦去血迹,动作十分轻柔,擦干血迹还在上面吹了吹气,热气喷在容岁安腕上,他的手轻轻往回缩了缩。
她低着头,只能看到她一节白嫩的脖颈露在外面,嫩的像刚出锅热气腾腾的糯米。
“疼?”锦澈诧异的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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