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想着他们应该已经到医院了,我拿出手机给宋庭殊打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是他忙着担心婆婆无心接电话还是故意不接我电话?他是生我的气了吗?
我落拓地回到房间,坐在床边上,空洞地望着地板上某个虚空的点,失了神。
不知不觉,一坐又是一个多小时。
我重新给宋庭殊打电话,依然是无人接听。
这一次,我不管不顾地给沈宁打电话,却传来她一阵恶狠狠的声音。“你把舅妈害成这个样子,还有脸打电话来?舅妈不死的话你是不是很不安啊?”
我什么话都没说得上,她就挂了电话。
她的声音好不容易让我感觉到一丝生气,突然的断线让房间又变得死气沉沉。
我走到阳台上,望着黑色的天幕,多希望远处有一道灯光照来,是他们的归来。
又是不知站在那发呆多久,直到凉意袭来,我才拢了拢大衣回到房间。
一个大大的喷嚏,打得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我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要十点了,可是宋庭殊还是什么消息都不回我。
重新在床边上坐下,再次进入漫长的等待。
突然,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我连忙打开,是宋庭殊发来的一条短息。只是,我打开的那一刹那,身体恍若坐进了千年冰窖。
[我妈已经醒了,我已经答应我妈代孕。]
他最终还是答应了——代孕。
慕素,你不是说好不介意他找别的女人的吗?而且他代孕也完全是为了延续宋家的香火,和那些女人一点感情都没有!那为什么你还要哭呢?
我抹了一把眼泪,却不想眼睛成了失灵的水龙头,怎么擦都还是有水流出来。我怕时间一长宋庭殊又不会回我短信,顾不了那么多直接边哭边回。
[那我现在去医院吧,毕竟都是因我而起的。]
手指一麻,他秒回:[你不用过来,我不在医院,我在酒店。]
酒店?他今晚就要和那女人造孩子吗?
[和别的女人吗?]
我还是不敢确信,故而又问了一遍。
[嗯]
只有淡淡一个字的回应,我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但依然不死心,继续编、辑回应。
[那你今晚还回来吗?]
然而,我等了十分钟,等来的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也许他正在洗澡?
又不甘地等了近一个小时,他还是没有回复。
我抓起手机迫不及待地打过去,这次对方给的回应很清楚: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像是在沙漠中迷失方向的旅人,一时之间脑袋空白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呼吸都要花上好几倍力气,整个胸腔被压迫得隐隐作痛。
我吸了吸鼻子,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曾在床笫之间,身心痴缠的那一刻,他跟我说过无数情话,印象最深的便是:
他这辈子就我一个女人。
然而,现实往往残酷得能把再无坚不摧的人打压得苟延残喘,最终无力地妥协。
这个世界上什么是最不值得相信的?
是誓言。
在那美好的青春年华,梁景向我许下多少美好的海誓山盟,但到头来却是阴阳两隔;现如今,这段婚姻虽然残缺不完美,但至少这个男人一心向我,然而最终还是落得个要共侍一夫的下场。
慕素,你活得还真是失败!
夜色弄得似化不开的墨,我伶仃地坐在床边,反复看着刚刚的那些短信,每一个字都似千军万马在心上碾过。
这一次,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我彻底失去这个男人了。
☆、第九十三章这个婚我离定了
大脑仿佛停止了运作,我木讷地在床上坐了一宿。
一夜,宋庭殊一夜未归。
突然,耳畔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我迟钝地扫视了一圈,最后可笑地在自己身侧发现了手机。
短信来自沈宁。
她一大早给我发什么短信?
打开的那一刹那,我眼前一黑,闭上眼重新睁开,那幅图片还是不偏不倚地呈现在眼前。
宋庭殊正赤膊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还在沉睡,而沈宁只穿了一件内衣,依偎在他的怀里,笑容得意猖狂。
我僵硬地扯出一抹苦笑,原来宋庭殊找的代孕姑娘,就是沈宁。
是不是男人都一个德行,只要面对tuō_guāng了在床上等他的女人,就毫无底线可言。
身体仿佛突然被打了鸡血一样,我霍然从床上爬起来冲进浴室,把蓬头垢面的自己清理干净。
望着镜子里光鲜亮丽的自己,我暗暗发誓,这一次再也不会原谅这个男人。
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迫不及待地离开这座冰冷的房子。
“太太,你这是去哪里?”吴嫂追上来不解地问。
我冷然回答:“吴嫂,别再这么叫我,我马上就会和宋庭殊离婚。”
“太太,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到离婚这一步呢?少爷现在还在医院,等他回来你们在好好商量不行吗?”吴嫂极力劝说。
宋庭殊在医院?
我笑得凉薄:“不用等他回来,我现在就去医院找他。吴嫂,这一年多多谢你的照顾。”
话落,我就把行李搬上车,离开了。
半路,我突然接到苏念的电话,电话中她的声音惶恐不安,连连叫她赶紧去她家。
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语无伦次地也说不清楚。心脏猛然缩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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