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就憋不住先开了口。
“看了。”他顿了一下,复问,“岳母还好吗?”
“我妈情绪太激动,刚刚护士过来打了一针镇定剂,现在睡下来。”
“你呢?”
他冷不丁地把话题转到我身上,知道他是关心我,刚刚被打耳光被泼饭菜的酸楚感瞬间袭上心头,鼻子一酸,眼前就氤氲一片,喉头似有一团海绵塞着,此刻只要开口说话肯定会眼泪决堤,故而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
但还是没法逃开他的耳朵,低醇的声线染上一丝紧张:“你在哭?”
我迅速抬头看天花板,单手朝眼睛扇风,希望眼泪能够赶紧退回去,等到恢复一些,我才笑着开口:“没有,我为什么要哭?”
“慕素。”他郑重其事地叫我名字,我心上咯噔一下,随后他继续严肃地说道,“不要骗我。”
“想什么呢,我为什么要骗你?”我故意笑了两声,却听到他嫌弃地说了一句“真难听!”
莫名地,泪水变得千斤重,眼眶再也承受不住,潸然而下。
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电话那头就响起沉沉的声音:“你现在在哪?”
我知道瞒不过,也不必刻意去伪装,回了一句:“医院走廊。”
“我马上过来。”
“你不用上班吗?”说时迟那时快,我已经隐约听见他把门关上的声音了。
“上班比你重要吗?”
他低吼的一句顿时让我心头一暖,还觉得有些搞笑,虽然宋氏是宋大少爷您家开的,但这样不务正业真的好吗?
不到二十分钟,走廊尽头就出现了那个颀长的身影,脚步匆匆,向我走来。
如果我们早一点相遇,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眼眶温温的,刚止住的泪水又浮上来,我努力克制,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泪水压下去,朝由远到近的他露出一抹笑容。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责怪着,他就把我拥进那个温暖的怀抱,我竟鬼使神差地伸手环上他精瘦的腰身。
幸好在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有他陪在身边,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谢谢。”我从他的怀里退出,浅浅一笑。
“你妈又打你了?”他抬手抚上我的侧脸,刚刚那一巴掌的确很重,在公卫照镜子的时候还能看到明显的红痕。
他太过心疼的目光让我有些无措,我拿下他的手,摇了摇头:“我没事。”
“要不我去跟岳母说?”
他温声征求我的意见,我明白他是尊重我才会这么问我,要是换成其他事情,以他雷厉风行的处事方式,双方之间早就有了明确的胜负。
“不用。”我不想他在这个话题上徘徊太久,便转移话题,问,“我爸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他拉我在长椅上坐下,眸瞳深邃:“我已经派林南着手查了,目前了解到,这幕后应该有人在操纵。”
“有人操纵?”我有些讶异,“难道不是慕氏背后的某些员工吗?”
“是他们没错,但我想并非那么简单,偷漏税的证据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搜集全的,你爸昨天刚被带走,今天就被人火上浇油,事情发展的太快了,所以我认为这些证据肯定是有人之前就搜集好的。至于慕氏的那些人,不过是他手上的棋子罢了。”
宋庭殊娓娓道来,把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我向来知道商场险恶,但纵观慕仁川这些年的作为,应该没有惹上什么仇家,怎么会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呢?
“你查到是谁了吗?”
“还在查。现在我们在明,敌在暗,还需要一段时间。”宋庭殊看了我一眼,又道,“不过你公司合作的那位外国客户乔治,已经被警方抓获,那一百万也无需赔偿。”
这些天事事不顺,现在总算有一件事能够放下了。
“谢谢你,宋庭殊。”
“另外,何静和彭翔我已经找到了,现在应该已经在回国的飞机上了。”他冷嗤,“之前他们告诉你说是去了俄罗斯,但我却是在泰国找到的他们。”
浑身一怔,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宋庭殊,他目光锐利,没有半分要骗我的意思。那也就是说,是何静骗了我。那天她发短信过来,向我道明苦衷,我虽然对于他们的行为很愤懑,但从感情的角度想,也能稍微理解。但现在,她连所谓的道歉都是骗我的!
“他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到国内?”
“晚上就能到。”
等他们回国,我要当面问清楚,这半年的合伙,他们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他们苟且的靶子还是帮忙投钱的一颗棋子?回想起公司收购后的那段日子,垂在腿侧的双手便紧紧攥起。
他们必须当面给我一个明确的回复。
如今真相逐渐浮出水面,我心中的那块大石也逐渐放下,都说病去如抽丝,其实一旦原本压在身上的那座大山消失,支起整个身子的力量也一下子流失了。
情不自禁地,我歪着脑袋依偎在他的肩头,似乎除了“谢谢”我没有其他可说的了。
“是谁之前底气十足说不需要我帮忙的?”他抬手捏了捏我的脸,取笑我。
我努了努嘴,真是个傲娇又小心眼的男人啊!
“哐当”里头又是一记清脆响亮的声音。
我迅速回神,有些压力是释放了,但新的压力还在徐徐图进。
冲进病房的那一刻,玻璃杯碎了一地,我妈正准备穿鞋下床,我连忙去摁住她的肩膀:“妈,你做什么?”
“你这个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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