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可是那会无声地站在阴影里看过来的青年,却再也不在了。
那是敖平一生中,最单纯快乐的时光。
再张开眼,这位如今中部仙庭的司水星君,已然是波澜不惊,只对着脸色微微变化的詹台青含笑道,“兄长说说看,除了你,还回来了多少人?”见詹台青眉头一挑,便不在意地托着自己的下巴说道,“你放心,那孩子可是虚天镯的主人,我不会伤害她。不过,旁人可就说不准了。”他轻声道,“既然都回来了,便不要再在虚天镯中装死了,有什么意义不成?”
他嗤笑了一声,曼声道,“这些仙人中,在三十天多有旧部,我记得还有几个,曾经在南庭地位不低?”在詹台青动容的目光中,他便冷道,“既然承了星君与那孩子的因果,这么死了,是不是太简单了一些?惊鸿仙子死了也就罢了,至于旁人,将手上的权力交给墨沉舟,”他一眯眼,透着无尽的寒光道,“再给本星君去死!”
这般面目,竟是与司水星君一贯示人的形象全不相符,便是詹台青,都有些怔忡,显然是无法将眼前这人与当年叫着自己兄长,虽然脸色阴郁,却心境单纯的敖平联系在一处。沉默了许久,他方才苦笑道,“原来,是我错了。”在这人漠然无情的目光中,他轻声叹道,“十几万年过去,我以为,你还是当年的敖平。却不想,你早已然成为了真正的司水星君。”
“所以,兄长千万不要叫我难做。”司水星君冷冷地说道,“别以为什么都不说,我便不知道。当年,贪狼星君本可以不走。是你与烛龙,”他的声音森然地说道,“是你与烛龙,劝说他一同离开。”那方才的兄弟情意早就在司水星君的面上消失不见,竟叫人看上一眼,便心惊不已,他冷笑道,“我不知道你究竟说了什么,可是……”他轻声问道,“为什么他死了,你却还活着?”
那眼中,真切的恨意叫詹台青一怔,然而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得司水星君起身,居高临下用漠然的目光看了下来,说道,“那孩子,今后有我护着,不过兄长,三十天,还需要你的筹谋。”他修长的指尖,轻轻一握,说道,“仙界之中,无根浮萍的下场我看得多了。什么墨国,弹丸之地,有什么用处!”他冷道,“若是你还对贪狼星君心怀半点感恩,就给我替这孩子,将南庭给夺过来!”
说完这些,司水星君慢慢地挺直了腰身,面上便又是一片的笑意,在詹台青苦笑的表情中温声道,“所以,便请兄长回去,与那些道友好好地说。”他的手中一翻,竟是一团仿佛融合了这世上全部微光的液体,在詹台青微缩的目光中含笑道,“真以为本星君看不出,你如今这模样,是因为什么?”他低声一叹,将这团液体甩到詹台青的面前,这才说道,“这些,够你们活到将一且都做完了,所以,千万别叫我失望。”
说罢,他竟是抛下了木然而坐的詹台青转身便走,然而走到半途,却又是目中一闪,生出了一片暗色,仰头轻笑道,“此地,竟是离那天机仙子极近了。”他也不转头,只轻声笑道,“心上人就在眼前,莫非,你不想见见她如今如何了么?”
说到天机仙子,他便阴声道,“她还算幸运,还能等你回来见上一面,可是我,等了这么多年却还是……”
再也说不出话来,他便是拂袖而去。独余那詹台青将手附在眼上,喃喃道,“物是人非,物是人非……”明亮的水光,便自詹台青的手下慢慢地流淌出来。
原来在这么久的等待中,所有的人,都已经换了模样。
却不知晓那司水星宫之中,浑身破破烂烂的墨沉舟,头发散乱地坐在地上,呆呆地与一名同样呆滞的青年相互对望。那青年的脸上还带着淤青,却还是高高地挑起头,居高临下地说道,“你这样子,真是好生狼狈,真的是皇族出身么?”正是白日里被揍得哇哇乱叫的中霄仙君。
“你还有脸说我?”墨沉舟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龇牙咧嘴道,“本郡主是惨了点儿,可是倒霉的时候,却没有人围观呢。”光天化日被揍,多少仙人看见了,这货竟然还有脸说自己。
“喂,你这么说,本仙君很是生气!”中霄瞥着墨沉舟冷哼道,“有本仙君祖父撑腰,你抖起来了?敢不将本仙君看在眼里了不成?”这女仙竟往人的伤疤戳,可真是讨厌!
“你在我眼里呢。”又没瞎。郡主殿下哼哼了两声,便不耐烦地说道,“带我出去。”詹台青与司水星君两个坏蛋,将她扔在此处,为了找条道,郡主殿下险些连命都搭上。便是这样儿呢,这也比跟人火拼来得要命了。感受着刚刚在一条无数玄冰锋刺铺天盖地而来中添的新的伤口,墨沉舟便龇牙对中霄道,“还不赶紧的!”好没有眼力见儿的家伙!
中霄心中正忿忿,却被墨沉舟一喝,不由自主地应了一声,之后便反应了过来,指着墨沉舟道,“你可不要太过分了!”他恨恨地说道,“道侣被你伯父撬走了,连聘礼都不还了,如今,如今本仙君还得面对花容那死丫头,你就一点儿都没觉得对不起本仙君?”别以为身为仙君就很富了,那聘礼,也是他大半的身家呢,若不是祖父实在可怕,他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好生心疼!
勉强地维持着面上高傲的范儿,中霄在心里心疼的满地打滚儿。
“你干的那点子破事,这样还算便宜了你呢。”墨沉舟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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