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周承正跟几个哥哥出去聊了聊,再回来时,哥哥们虽然还是不太亲近她,但少了些古怪的敌意。
嫂子们看哥哥们是这个态度,就没继续跟李肖洁疏离,闲聊起来。李肖洁聊的心不在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第二天,周承正提议去城里逛逛,让晚晚看看城里的风景。李肖洁同意。她也好久没进城玩了。
心城的变化真大,高楼大厦,商铺临立,马路都宽了不少,干净不少,俨然逼近二线城市。
学生时代常逛的古城街人流量大幅度渐少,人们更愿意去主街道的大商场购物闲逛。李肖洁也是——商场里暖和多了。
他们去的是新开的商场,叫时代广场,名字也高大上,里面的品牌并不全是国际大牌,更多的是国内的一些知名品牌和小众品牌。
逛到一家知名羽绒服专柜时,李肖洁停了停。
镜子前试衣的女子大腹便便,约摸有五六个月的身孕。旁边立着的高大男人,正是她的前夫。
男人好像注意到这边的视线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二人都有些恍惚。
李肖洁从来没有想过他俩会见面,更想不到是在这样一个场合见面。回忆里,前夫没有什么是令她愉快的事。想必,她在他的回忆里,也是这样吧。
过去的人,就让他过去吧,再见只能是陌生人。
但是他走过来了,她没能装着不认识,淡淡笑着打招呼,“嘿。”
“嘿。”来人也这么说。
李肖洁指了指镜子前的女人,“挺好的。”
来人看了一眼满身戒备的周承正,赞道,“也不错。”他顿了顿又说,“对不起,以前不知道怎么爱一个人。”
“现在学会了,并且有了想爱的人,祝福你。”
“谢谢,也祝福你。”他看到周承正旁边的小不点,面色没那么自然了,“她是……”
李肖洁大方的介绍,“她叫晚晚,这是她爸爸。”
“她跟我……”男人没能说下去。
李肖洁替他说了出来,“是有那么一点血缘关系,不过,不重要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们也有,过好现在的生活才最重要,不是吗?”
“走吧。”李肖洁不去看男人的表情,牵着周承正和晚晚逛下一个门面。
男人停留了挺长时间,直到镜子前的女人过来叫他,“怎么了?那是谁?你的朋友吗?”
“不是,认错人了。”他这样回答,“衣服试好了吗?”
女人嘟着嘴,“不行盖不住肚子,得要a字版型的羽绒服,但,这里好少。”
“那我们去别地儿再看看。”
“好。”
李肖洁泰然逛着,周承正也没有问。他猜到了。那个人,跟晚晚的眉宇间那么相似。只是他面相上的锋芒到晚晚这里都柔和了,这跟妈妈的基因有关。
晚晚很乖,什么也不好奇。
李肖洁就这样逛着,内心深处有一方天地,倏然海阔天空清晰明朗。
新年开始倒计时,周承正着手筹划婚礼。他们婚期定在初六,所有事情要在年前能办的先给办了,省的届时手忙脚乱。
周承正很认真,虽然是婚庆公司包办,他还是每一个细节都自己抠,李肖洁看着都觉得他患上强迫症了。她不大在意这些,只是一个过场而已,奈何他执着,就由他去吧。
大年三十这天,就好像一个充满气的气球,达到临界点,“嘭”的一声爆裂。刹那进入一个无声的世界,等到新年钟声响起,这个气球总算泯灭成灰,另一个气球接上气泵重复上一个气球的命运,一寸寸被填充……
李肖洁对过年有些麻木,晚晚还在新奇中,她好奇这里的一切习俗,好奇这些天外公外婆的所有行为。
杀猪,贴年画,打扫房间,炸油条,清洗身体,大年三十包饺子……晚晚每一样都特别认真的去体会,去帮忙。
现在的人们已经没多少人愿意去守岁,大家都乐意早早的缩进被窝,捧着手机刷屏。年长的人,愿意守岁的就多一些,晚晚跟外公外婆一起守岁,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剥着糖,还要兼顾中央台的春节联欢晚会,看到浓处,放声大笑。
新年的气氛真实又浓烈,李肖洁有被感染到,放下手机凑过去看春晚。
一家人其乐融融。
春晚主持人情绪激昂的引着大家倒数,一个比一个小的数字,一声比一声高亢的欢呼,宣誓着新一年的开始。
“晚晚又大一岁了。”李母感慨着。
“咱们又老一岁咯!”李父顺着说起来,“这真是,你不觉得自己老,硬是孩子催你老。”
李肖洁跟他们打趣,“这就是你看着她一天天长大,她瞧着你一天天老去。”
晚晚听的不太明确,皱着小眉头思索,逗笑了所有人。
新年,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要早起,挨家挨户拜年,李父李母的辈分在村里算高的,因此一早上不断有人来拜年,说着吉祥话。
李父李母准备好瓜子糖果,见人就请吃,遇上年岁小的,必须备好红包。
晚晚在一旁急不可耐,一遍遍催着什么时候去拜年。等到李父李母这边解决的差不多,时间指向十点。
李肖洁是懒得去,就由着李父带着晚晚出去玩,李母还得在家等着后面来拜年的人。
周承正在自己家过年,俩人少不了煲电话粥,分开不足一天,思念潮水般涌来,好似分别了半个世纪。
情话悄悄的在耳边转悠,新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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