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离从小就不在皇宫长大,十四岁上山学道,可总不至于连个闻名京都的春节巷子都不知道是什么。
住在东城的达官就是这样和西城的商贾厮混在一处的,那个巷子可谓是秦楼楚馆的集中地。
而且陆有才的目的,容离心底明镜般清亮。
柴火烧的劈啪作响,舒天低着头继续添加柴火。他已经在这个洞口守了整整三天了,宁萧然和封戬带着人进了这个隧道里还没出来,也没个消息。
宁萧然本欲带着他一起去,奈何被封戬拒绝了。他们只带了百余人,到现在没个动静的。舒天手边最后一根柴扔进火堆,站起身拿了个火把。
“我进去看看,许将军万不可懈怠守夜之事。”说完就进去了。
“诶!喂!”许咏半眯着眼睛,脸上露出急色,“没有将军和军师的吩咐,不能……”
舒天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里面的宽度仅容三人左右,也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山道开凿的并不规整,走了一段之后出现了三个岔道。
一眼看上去并无区别,但是举着火把仔细一看的话,最右边的那个洞口边有一个是十字形的标记,像是用匕首刻上去的一样……
难不成是宁萧然留下的?
舒天犹豫的在三个洞口前徘徊了半柱香的功夫,毅然决然的踏进了留有记号的那个。
弯弯曲曲走了半个时辰,再也没有看见别的岔道了,咂舌继续前进,晦暗中隐约觉得脚下的声响有点不同寻常,等到把火把凑近看的时候,才皱着眉加快了脚步。
最终被一道石门拦住了去路,舒天靠近看了看,上面是斑驳的图案,手指在上面比了比,刚好一指粗的宽度,红色的血迹……
跟在容离后面这些年,也看过不少玄学书籍,尤其他也是被鬼将所杀,所以研究过的书不少。
但是没有亲眼看见过,鬼将的藏身之处,目光不由深了几分。
而且那些和百年前相关的事迹记载早就不见了,后代史官甚至已经篡改了以往的书写!在庆阳,甚至有人不相信峄山之北还有他国。
走到突然就被加了血印……
从刚开的记号,就是有人安排好了的!
舒天懊恼地叹了一声,硬朗的轮廓在火光里被虚化,今天刚好是第七天!
封戬的死期!
“这是怎么回事!”舒天出来的时候,所有的将士都在头上围了一道白色的布帛,一股子的丧气感十分浓郁。
许咏半坐在火堆边,声色悲伤道:“方才将军派人来报……国师今日子时不禄于昭祈国都长临……”
“是口信?”
“不是,书信在这。”
舒天接过来一看,字体犹如宁萧然其人遒峭刚毅入木三分,和他在军营所见别无二致!
“可有人回京禀告?”舒天想着刚好可以回去告诉君珩,
“尚无。”
舒天面上虽没什么异色,但是语气忍不住带着几分急切:“那我回京禀报圣上。”
“有劳。”许咏站起身朝他拱手,低下头的时候嘴角拉起冷笑。他的任务已经全数完成了,轻哼了一声进了隧道。
舒天骑着马奔驰了半个时辰,就起身跃起借着马力,朝更高的树枝跳去,只有疾驰的马蹄声渐行渐远。
有那么一刻他确实是准备回去了,但是宁萧然既然都写了书信,没必要不提回京禀报一事,而且死的是当朝国师,圣上心腹之人。
舒天从怀中拿出一个火折子,再三确认,书信上确实没有提及这件事,确实很蹊跷。
“谁?”树下闪过黑色的影子,舒天目光锐利地扫过周围。敛住自己的气息,一动不动地观察周围。
一道光影冲破枝叶而来,舒天分明感受到一股寒意。
哐当一声,舒天倒挂在树枝上腰间的双弯刀由于冲击力,掉落在地。
“不错嘛,几日不见,身手见长,还是宁萧然会带兵呐!”君珩剑尖卷起地上的双刀转了两圈扔给了从树上翻身下来的舒天。
“冥主说笑了……”舒天放好刀,向站在君珩身后的容离点了点头。
“听说封戬死了,我就来了。但是——”君珩看着舒天来时的方向,“冥界可没有看见他的死魂……”
“那这怎么能说死了呢?”舒天不由问道。
“所以啊,生死簿也不能尽信!”君珩摇着头,见舒天木讷的样子,也没什么玩笑的性子,直言道:“他的死魂跑了,y-in差没抓到。”
“对了,隧道里面有道被封印的石门!”
容离和君珩相视一眼,各自沉默。封戬学着紫霄的做法,练了一个死士,但是那里面却没有鬼将,而那些鬼将应该都藏在这里。
这里常年y-in风测测,位处北偏西,也占尽优势。上次的沈一楼应该是从这里跑出来,而非死在汉沥县了。
容参到底是不放心,让封戬找到了山门。
又或许封戬早就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君珩:猫大爷的尾巴可不是随便能摸的!
容离:你想如何?
容离(把猫抓搭在自己身上):让你摸回来。
君珩(爪子顺着背脊往下):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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