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我却感受不到疼痛了。
耳边响起嘈杂的声音,我却听不清那声音在说什么,甚至听不清是从哪个方向传来。
冰冷的触感从眉心传来并随之蔓延到全身,眼前的视野在恢复,耳中的嗡鸣声减退。我睁大眼,看到面前有许多个人在摇晃,他们不断向中间的人靠拢。我知道是自己眼花,于是使劲揉揉眼睛,再猛地睁开。
看清了,是那水老儿。他佝偻着背,正微笑着看着我,小手指还拈着一绺白胡子。
我低下头,见自己瘫坐在地,浑身下上都湿漉漉的,头发散乱,先前拢好的发髻也散了下来。我拍拍手从地上站起,刚才眉心的冰凉之感使我清醒半分,起身之际侧头看向那酒架子,却见上面所有的酒或撒在地上,或摔碎了坛子。
我也不知道刚才喝下了多少。
“丫头,你一人喝这么多,会伤元气的。”水老儿拄着拐杖缓缓向我走来,拐杖敲打在地面上。水坑溅起一圈水珠,喷到他长长的白胡子上。
我头脑更加清醒。要知道,这水老儿极有可能是仙君的人,而且仙君说我重伤将我关在这里养伤的理由定是骗我无误。那么……这水老儿是来做什么?
不等我开口喝止,他就在我身前五步处停下。
“你要做什么?”我试探地问道。
水老儿捋了捋胡须,嘴角上扬,轻声笑了笑,那笑声在空洞的头顶盘旋。
“丫头,别怕。”
不怕才怪嘞!你试试无缘无故被骗得关起来试试!
我心中正嘀咕着,忽然胸口刺痛!我又忘记吃药了!从胸口拿出药瓶,这次打开瓶塞后却迟疑了,这到底是什么药?我为什么要相信他?
不过这质疑只持续了片刻,因为胸口实在是太痛,疼痛像是树枝的脉络传遍全身,我只有再次将药吞下,调息片刻后再次转好。
这服药的动作一气呵成,当我再次抬起头时,见那水老儿已经走到我身前。
我后退一步,将药瓶揣回怀里,警惕地看着他。
“丫头,可否将你手中的药给我看看?”他已经伸出手来。
我将药瓶又拿出来递了上去。水老儿从我手中拿过药瓶,倒在手中一粒举起反复端详,另一只手松开拐杖,那拐杖也不倒下,直直地立在地上。
只见他另一只手凝聚水汽,水汽凝成水珠,指尖一点便滴在一粒药丸上。那红色小药丸“滋滋”地冒着红烟,像是燃烧了起来,红烟散去后,却见水老儿手心的药丸化成一滩黑灰!
我心咯噔一声,这是什么情况?我再次怀疑这药到底是什么,又为什么能治好我胸前不时发作的疼病呢?
水老儿将手一扬,那灰烬缓缓落在地上。我顺着灰烬的方向看去,仿佛感觉事有蹊跷。
“丫头,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将目光移回来,说:“是仙君在姑媱山将我带上来的,他说我有慧根。”
“是啊,你是有慧根。丫头,听老夫一句劝,下界去吧,这里不是你应该出现的地方,你……”他欲言又止。
我追问:“我怎么?您接着说啊。”
“你还是趁早离开吧。”
我转个身坐在地上,垂头丧气道:“我就是因为与仙君提出想要下界,然后就被他骗到这个山洞里来关着了。您知道这里是哪吗?”
水老儿又拈着胡须笑起来,说:“这里是百福洞,灵气淳厚,是个好地方啊,仙君将你带到这里是为了……”他话又说了半句!
我真的被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惹毛了,有什么就说嘛,干嘛吞吞吐吐的!
“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为什么总留个后半句啊!”我一时心急,语气也不是很好。
水老儿摇了摇头,道:“我与仙君井水不犯河水,又何必蹚你这趟浑水呢?刚才都是老夫失言,你权当老夫没说过罢了。”说完他转身要走。
我眼见着他又要化成白雾消失,挺直后背,在地上接着后劲猛地一滚,上前抓住他的长胡须,迅速在手上缠绕一圈并说道:“您别急着走啊。”
水老儿登时怒了,许是从未有人对他这样不敬吧,看他在这里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人,是个神仙也说不定。我现在可不管他是谁,话不说清楚就别想走!
“哎呀,你这个毛丫头,快放手,快放手!”
我见他抬起拐杖,以为是要打我,我急忙放开了手,因我抽手太快,他的胡须又异常坚硬,竟然将我的手心生生划出一道血痕来。
我攥着手心,好疼……
下一刻,那水老儿又大叫起来,只见他的胡须沾上了我的血,竟滋滋地燃烧起来,我吓得不知该怎么做才好,水老儿单手一指,水汽再次凝成水珠将小火苗浇灭,但是他的胡子还是燎掉了一绺……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我不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一时间我只得皱着眉头,面上尴尬不已。
“天意啊,天意啊!”他连叹两声。
我左右看了看,身侧酒架上最下层还有两坛幸存的酒,于是我从地上挪过去抱起酒坛又跑了过来,伸手递给他一坛,而后自己坐下,一边抱着酒一边看着他。
他哈哈大笑几声也坐下,将拐杖一横,拐杖化成木质八仙桌,并着一双方矮凳。
我惊奇片刻,从地上拍拍屁股站起坐到凳子上,想着我也应该拿出点什么。于是将散乱不已的头发甩到前面来,抓起一把后扯下,头发在手心化成一排叶子,叶子片片有手掌大小。我将那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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