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语。
“别把她抖出去,她还年轻。”
以后几十年的光阴,怎么承受得起这份骂名。
孟嘉石冷笑一声,“秦司漫让你来的?”
“她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沈琰见孟嘉石一怔,继续说道:“她和秦淮洲如果是一类人,你觉得还会有那支录音笔的存在?”
“梁澄可的事……”
“她都知道。”
孟嘉石惊讶得张大嘴了,似乎是想说“一段时间不见我都错过了什么”。
“各方媒体都在关注这件事,我相信你们警局的能力,保护一个证据提供者的个人信息,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良久。
孟嘉石笑了声,“跟你做兄弟真是没半点好处可捞。”
沈琰拍了拍孟嘉石的肩膀,感激的话最后化为几个字,“份子钱给你免了。”
“什么份子钱?”
“我结婚的。”
这才哪跟哪,都想到结婚了。
孟嘉石分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能插科打诨着:“这可不成,你还的倒贴。”
“好说,用你儿子做花童来换。”
“快滚吧,看着就碍眼。”孟嘉石替他关上车门,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沈琰开了点距离,想到什么又倒了回去,降下车窗,“等这件事结束,我和她请你们两口子吃饭。”
“看把你给嘚瑟的,快滚快滚。”
两个大老爷们儿,也不需要说什么矫情的话。
沈琰把这份人情记在心里,心头的一颗石头落了地才放心的离开。
-
三天后,药监局对抗癌药真实成分的分析,研制出了抵消患者体内毒素的新药,这场医疗事故总算得到了制止。
警方那边针对秦司漫上交的证据及其供词,经过几位证人提供的线索,最后在郊区一座筒子楼里面逮捕了秦淮洲。
半个月后,淮安制药抗癌药造假致死案在辽州法院开庭审理,人证物证具在。
秦司漫料到了会有别的竞争对手借此机会大肆做文章,力争把秦淮洲判个无期,提前拖陈献借别人的名义为他请了个律师。
毕竟,这也是她最后能为他做的事情了。
最后的处理结果为十五年有期徒刑,没收全部财产。
秦司漫不愿看见秦淮洲带着手铐被警察收押进监狱的场面,提前离了场。
沈琰替她戴好帽子,搂着她避过媒体人群安静离开,轻声说:“我让朋友打了声招呼,你今天就能去看看他。”
“不用,过段时间吧。”
“好。”
两人沉默的走到停车场,刚系好安全带,秦司漫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的外地号码。
秦司漫和沈琰交换了一个眼神,接了起来:“哪位?”
“我是蒋珊。”
秦司漫一惊,这个从秦淮洲出事开始就不见踪影的女人,这种时候居然还会主动找上她?
“你经常我说是个毒妇,没想到你心比我还狠,把自己的亲爹送进监狱的感觉如何?”
“这和你没关系。”
蒋珊哼了声,“可我这里有个人跟你有关系。”
“什么?”
“辽西机场,三号登机口,秦司培在那等你。”
秦司漫这才听出蒋珊打这通电话的用意,不可控制的提高了音量:“他是你的儿子!”
“我可养不起秦淮洲的儿子。”
“你还配做一个母亲?”
“随你怎么说,要不要接他你自己决定。”
秦司漫还想问什么,那头却已经挂了电话。
不带一丝感情,要多决绝就有多决绝。
秦司漫头疼的靠在椅背上,最后还是耐不住心软。
“去机场。”
沈琰开得极快,车刚停好,秦司漫就打开车门直接冲了进去,唯恐错过了什么。
秦司漫绕着大厅走了大半圈,最后在肯德基门口发现了秦司培。
这个被秦淮洲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孩,什么时候对着别人手里的汉堡咽过口水。
身上的衣服脏乱不堪,之前被打理得有型可爱的卷卷头也成了一团鸟窝似的顶在头上。
像是感应到什么,秦司培突然转过了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秦司漫,顿时哭出了声,迈着小短腿冲她跑过去,中途不小心撞到了别人的箱子,“扑”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秦司漫再也看不下去,跑过去一把扶起他,“你看不见路吗,多大的人走路都走不好!”
秦司培大概是怕惹她生气,自己擦了擦眼睛,乖巧的解释着:“我不疼我不疼,姐姐别生气……”
“我不是你姐,你不知道我很讨厌你吗!?”
秦司培垂了下头,攥着秦司漫衣角的小手却丝毫不见有所松开的意思。
“我知道……姐姐怪我……抢了爸爸……”
秦司漫顿时愣在原地。
“可我……不想跟你抢……”秦司培强忍着哭意,眨巴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惹人烦,“姐姐我饿了……”
“我想吃里面那个汉堡……”
秦司漫不可抑制的跌坐在原地,哭得泣不成声。
她宁愿秦司培恨他怨他,从一开始就和自己站在对立面。
秦司漫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面对这个小孩子。
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去跟他解释这一切。
你的爸爸为什么会进监狱,他为什么要去害死人。
你的妈妈为什么会抛下你。
为什么你的家会变得支离破碎。
……
秦司培看见她哭了,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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